大明之魂,为立国之本。
自金朝末年,再由明武宗匡正天下,开辟大明。
这期间与草原各部的交战不计其数。
大明的皇室儿孙理当开疆拓土,奠定华夏基业。
再由朱允炆接手。
无时无刻,大明朝代都秉行着一种气。
就好比眼下的文章。
太子朱高炽主张,“守!以守为攻。”
汉王爷朱高煦,“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同样都为守,哪个守更为高明呢?!
两者相较之下,不言而喻了。
文皇帝目光深邃,“若非是仅有你我二人知晓这句话,我甚至都以为是有人在汉王爷耳边传讯了。”
道衍笑而不语,较为文皇帝表情更为深邃。
“好,来人把汉王爷这篇奏折递给太子爷去看看,那些文官不也是喧嚣不已吗?
也送去给这些文官看看……
老和尚,此事你待如何?”
文皇帝再度侧卧下来。
文皇帝言下之意所指,汉王爷和太子爷之间如何抉择。
“陛下心知肚明,汉王爷早有自荐的心思,”道衍一语成谶。
道衍还是说的含蓄了。
自从太子之位被朱高炽所得,汉王爷朱高煦便是耿耿于怀。
屡屡在文皇帝面前出谋划策。
汉王爷止步于此,绝无可能。
文皇帝沉默不语了,玉扳指被他磋磨的打转。
“于公于私,汉王爷的大位都是陛下说了才算的。”
道衍表情依旧和煦。
“自从汉王继位,河南山东不下雨,百姓今年颗粒无收不说,种植都成了问题。
届时莫说是国税,朝廷还需赈灾……只是朝廷赈灾粮应该从何而来?”
文皇帝几近于自言自语了。
文皇帝口号为‘靖难之役’,实则文皇帝对此一直耿耿于怀。
天下人谁不说文皇帝谋权篡位?
久而久之,文皇帝便是也有了心病。
久病沉疴的他,心病更是难医。
文皇帝的思想斗争处于挣扎阶段。
所以,文皇帝以为,天时地利人和,如果是明君继位,父皇在天有灵也会祝福大明,届时大明一定是风和日丽,万里晴空的。
文皇帝实则很幽怨。
他想要在自己弥留之际之前热烈的和草原各部打一仗。
可惜,没钱。
文皇帝与民更始几个月,为的就是要修养经济。
谁承想,这经济没有上涨反而还下降了。
竟然落到了连永乐大典都修不起了。
‘唉!’
巧了。
正当这时,道衍手里捧着奏折,嘴里呢喃,“陛下,河南山东不降雨此事,汉王爷貌似胸有成竹……”
“哦?!”
文皇帝微微错愕。
‘这老二,莫非还能求雨不成?!’
文皇帝接过奏折,不可思议的语气低喃道:“人工……降雨?!”
‘还真能人工求雨?!’
文皇帝面色微愣。
感受到文皇帝神色,道衍微微摇头,“陛下,老道虽也是道士,自持通晓阴阳之术,只是这求雨的事情却做不来……且,老道以为民间道士未必也就有求雨能力。”
文皇帝事务上本就遵行道衍。
得道衍一言,自是扫去了胸中的那团期望。
文皇帝也是回过神来了,语气高深莫测的轻哼,“定是汉王爷戏言而已,想以此在朕面前居功,呵……此事汉王爷若做得。
朕便把这监国的事情交给他了,若做不得……朕便是要他汉王爷去守边疆。”
道衍抿笑不语。
当朱高煦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时,道衍便是看不透这位人人冠以有勇无谋的汉王爷了。
心念至此。
道衍朝着文皇帝作了一礼,“陛下,臣有一言,汉王爷无论能否人工降雨都请陛下当做汉王爷的戏言罢了……”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一句,已经值得陛下宽恕汉王。”
“权当做功过相抵罢了。”
闻言,暮色下的文皇帝面无表情。
默默取下拇指的玉扳指压在奏折之上。
……
此刻,汉王府外又是文官们唇枪舌剑的一天。
淇国公也累了一天。
朱高煦命人请淇国公邱福进府邸一叙。
淇国公邱福在王针的牵引下,深入了汉王府。
淇国公见到汉王府如此清贫,宫女、侧妃皆为素衣,顿时是困惑了起来。
‘汉王府,本不该如此清贫吧!’
来到汉王府邸,见居中端坐的朱高煦站起来,淇国公作了一礼,“见过汉王。”
“邱福兄生分了,呵呵,你我之间讲究这些作甚?”
朱高煦亲自为邱福引座。
邱福再度行礼表示谢意,心中不由困惑,“王爷,这……你这府中可是出了变故!
如有变故邱福自当相助啊,可汉王为何从未说过?”
朱高煦笑容一僵,摇头哭笑,“嘿!邱福兄有所不知,自打本王监国以来便是见到这朝廷是何等的累卵之地……仅有查缺补漏,方可过活呐。
无奈,本王只好趁着京察以此来帮助朝廷共渡难关,才有了京察捐钱的下册。
谁承想,这四品以上的文官皆是鸡肠鼠肚,都以为我汉王府贪墨了他们的银两,若不是为了朝廷……本王何需如此?”
淇国公听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所以,导致汉王府如此清贫的原因是什么?’
‘莫非……’
‘汉王是把汉王府的银两拿去帮助朝廷查缺补漏了?!’
淇国公想到此处,便是看到了桌上的一碗白粥,粥稀的如同白水。
淇国公鼻子一酸,心里暗道:‘汉王不会真的这样做了吧?’
‘这可是明朝堂堂汉王!’
“咦!”朱高煦打断了淇国公的思绪,“邱福兄还未用晚餐吧?来人,速速去御膳房拿几道好酒好菜来,还愣着做什么?
邱福兄来了难道也跟着本王喝粥吗!?狗一样的东西……”
“诺,汉王爷。”
趴在地上的王针拜了几拜,忙不迭的跑去御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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