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有宫里的旨意……”
听汉王爷没责罚宫女感激涕零,头都不敢抬,免得再亵渎到汉王爷。
‘旨意?’
‘不会是文皇帝要派遣自己去带兵打仗吧?’
‘不过,也没听过永乐年间有什么大战役啊!’
‘是不是老爷子想打仗了,又没钱?’
‘没钱的话找太子啊!找他干嘛啊?’
‘永乐年间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这一直是永乐年间的病症。’
朱高煦越想越是有可能。
这文皇帝好战成性,急功近利,想打仗了。
朱高煦此刻忧心。
他最想搞懂现在是永乐多少年。
问宫女的话,貌似会显得突兀。
毕竟这里是宫里,下人都守不住秘密的。
小心为上。
朱高煦沉呤片刻。
“旨意在哪?”
“汉王府。”
“回本王府。”
“诺。”
抬驾的宦官为朱高煦掀开轿子的帐幕,谦卑至极。
朱高煦入座轿子,移驾东府。
轿子旁的宫女赶忙临着轿子,交叉起鲜艳的稚尾扇尾随而至。
东府。
宫里的侯公公拖着白尾浮沉,舍后两位青衣宦官,正坐东府侧堂用茶。
见朱高煦归来,侯公公放下茶杯,起身笑脸相迎,“奴婢见过汉王爷。”
永乐年间的宦官身份尊卑不同于其他朝代。
郑和下西洋,王景弘镇守南京等案例不胜枚举。
宦官对大明王朝的贡献做了莫大奉献,皆为身份尊容辈。
‘宦官为国之重臣,这都关乎于明武宗时期废丞相而导致。’
‘丞相没了,自然要有顶替之人。’
而眼前这位侯显公公身穿红绸云袍,紫金镶玉的纹线衣,在宫内身份不言而喻。
“侯公公,可是有旨意?”
从轿子上走下来,朱高煦见到侯公公神色缓和了些。
“汉王爷,跪下接旨吧。”
侯公公接过旨意变了脸色,声色清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既今日起由汉王监国,不得有误,钦此。”
寥寥几句,汉王府内寂静无声。
“汉王爷,奴婢在这恭喜汉王如愿以偿了……”
侯公公突然是展颜一笑,深谙朱高煦争位品性。
而朱高煦则是沉默不言。
内心却波澜壮阔。
他顿时了然。
‘此时此刻是大明朝,永乐十七年,汉王爷朱高煦代太子监国!’
‘他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而也就是从永乐十七年开始,汉王爷监国几日便使得国家千疮百孔,国库亏空,百姓叫苦不跌,最后被文皇帝谴责,并革职。’
‘最后,文皇帝继续重用太子朱高炽,这才让原本崩盘边缘的大明经济缓和了一些。’
‘也是由此,朱高煦对朱高炽产生了更强烈的恨意,并开始筹备一系列造反的谋划。’
‘文皇帝让朱高煦去就藩,而朱高煦不交兵权,也不去云南就藩,在朝廷内和这些人唱反调。’
对于这件事情,朱高煦也是笑了。
他不是开心。
是笑历史上朱高煦的行为。
‘监国这活儿不是给人干的啊!’
‘朱高炽监国这么多年都累成啥样了?’
‘还不如当个闲散的王爷,这朱高煦倒好,偏偏还抢起来了?’
‘真不知道朱高煦是怎么想的。’
依照朱高煦来看,争什么皇位?闲得慌?
朱高煦一想这件事情便是皱褶着眉头,他都不明白可喜可贺的点在哪里。
且不说劳心费神,光是永乐十七年这个时期就是块烫手山芋。
朱高煦还去抢?有什么好争抢的?
永乐大典停休,因为没钱。
修建皇陵停休,没钱。
文皇帝打仗,还是没钱。
办科举,依旧没钱。
皇宫内里里外外哪里不要钱?
干得好还行顶多夸你两句,干不好不要砍头吗?
朱高煦做个逍遥王爷不好嘛?
犯不着来争这监国位子的。
“汉王爷?怎么还不接旨?”
侯公公俯下身笑道:“高兴坏了吧?王爷,这今后的皇宫可是汉王爷来负责了。
这宫里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可都凭汉王爷一句话,日后,还请汉王爷照拂奴婢一二就心满意足了。”
朱高煦强挤出一个笑容,从侯公公接过烫手的旨意,“有劳公公,来人,给公公送些谢礼。”
‘汉王府上下应该还是有些积蓄的吧?’
‘原历史中,汉王貌似很爱送人金豆。’
“罢了,免了,汉王爷,奴婢给王爷告辞了。”
侯公公笑着走了。
朱高煦没去看侯公公,独自敞开这张旨意,上面的孔武有力的大字令他嘴里苦涩难耐。
而此时,汉王府来客云云,全被宫女们阻绝门外。
这些来客的声音却是嚣张至极,几乎就差把‘造反’两个字给吼出来了。
这让朱高煦听的提心吊胆。
“求见汉王爷,臣下是和王爷先前征讨靖难的冲锋将军啊!”
“我等拜见王爷只为贺喜,陛下先前也说了,太子体弱多病,汝当勉力之。”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无声,汉王爷这是要戴白帽子的意思啊。
而宫内谣言也早已四起,最显著的无外乎是那句:
“世子体弱多病,汝当勉力之。”
一时之间,宫中也是暗流涌动。
而这时。
太子府的宫女来见汉王,几经引荐下来到朱高煦身前作了一礼,轻缓道:
“奴婢见过汉王爷,太子听闻王爷监国,此外,国策书卷、文章奏折共万策等王爷来太子府取,还请莫要误了国事……”
朱高煦握着圣旨站在原地,意识于风中凌乱,和太子这误会大了啊。
他只想当个逍遥王爷。
可不想自己最后的结局还是‘瓦罐焖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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