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不等他们出阵上前,时空霸主自己摇手示意停下。
“为什么要回来?怎么,难道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主上,这群家伙太能闹腾了,目前来看,御星盟有些岌岌可危!”
“住口。御星盟的兴亡,还轮不到你们来评价。全部退下,这一场战斗,你们都没有资格插手。”
一口喝退了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后,他凌空踏出两步,忽然双肩一颤竟然笑出了声。
“痛快啊!多久没有过这般过瘾的战斗了,而且这份痛的感觉,终于又叫我有了一种还活着的认知。”
“你这话,很奇怪。”
“嗯,对你们而言可能是没头没尾的。若是想知道真相,就换一个地方吧。”
话音落时,时空霸主抬手拨了一记响指,上空的一块空间瞬间崩坏,缺口在迅速扩张中,将他与夏晖、宁越、风韧三人一同吞噬。
很快,光影变化停息,夏晖定睛一看,却发现当前几人身处一个全新的虚幻空间,隐隐与之前弗埃统合所以掌握的幻域霄汉有些相似。
但注定,御星盟的这一手更加高明。
前方的山脉中,荒芜大地凸起之上,时空霸主坐下在一座耸立的残缺王座上,小口喘息着。而在他两侧,伴随一片扭曲波动,十余副巨大光幕展开,一副副凝固的画面从中放映。
“这是什么意思?”
瞥见其中一副的瞬间,宁越双瞳一阵急剧收缩。因为,他认出了画中屹立尸山血海上的正是自己。
可是那副景象,明明只在曾经的梦中偶然瞥见过一次。
难不成,这位时空霸主连他们内心都可以直接窥探?
根本没有理睬这个询问,时空霸主双手叠起撑着下巴,开始了属于他的讲述。
“风韧,体内流淌着晦明时空龙血脉,宿命七皇之首。踏行万里愈战愈勇,历经考验不变初心。在你的带领下,原本如同一盘散沙的多个种族团结一致,在每三千年的轮回试炼中,成功击败了重见天日的地心恶魔,就此进入了新的时代。称你一声力挽狂澜的救世主,完全没问题。”
“宁越,人魔混血。纵使面对无数考验,你也坚持了自己的信念,决心改写那荒谬的世道。征战四方,一统魔界,登上暗皇宝座之后,你更是向身为位面统治者的天神族发起挑战。并且最终,如愿成为了三界之主。或许在你们的位面,众说纷纭,对你的评价两极分化。或是趁乱而起的枭雄,或是暗藏祸心的暴君,又或者是开创盛世的贤皇。但是,真正知晓你故事的人,都不会吝啬称赞一声,世之英雄。”
说到这,他的目光又落在夏晖的身上,摇头一笑。
“不好意思,对于你,我的了解并不多。但一个曾经并未留意的小角色,能够来到这一步,你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罕世奇才。甚至,相较于他们两位,我更觉得你身上带有我昔日的影子。因为,我们其实有过极度相似的经历,做出了一样的选择。”
叮!
长剑拄地,宁越冷冷看着对方,追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我们拖入这个空间中,只是为了说这些听着莫名其妙的话?还有,那些奇怪的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能够映射出我的梦境?”
“你的梦境?”
闻言,风韧亦是一惊,抬手指向了其中的一副。
在那副画面中,累累尸骸浸泡于血海之中,鏖战的双方不死不休。而最中间的位置上,挥剑交锋的两人,赫然正是他与宁越。
“我终于想起来了,为何见到你的第一面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那幅画出现过,在我曾经的一次梦境中。当时的你我,是敌人!”
梦中的虚与实,究竟是空想的虚幻又或者另一时空的映射,那一日从梦中惊醒的夏晖,曾带着莫名的悲伤也沉思过好一会儿。
那种痛彻心扉的彻骨感觉,真的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原来,身旁的两位一方巨擘,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此外,还有时空霸主的那句话,自己与他有些相似,也是今天第二次被提及了。
“敢问阁下,你究竟想告诉我们什么?”
而对方下一句话,直接叫在场的三人心神皆惊。
“宁越,风韧,二位至今为止的人生确实很精彩。但可惜,都是我玩剩下的。”
忽然从王座上起身,时空霸主的神色中多出了一份轻蔑。
“也就是无论英雄还是救世主,你们因为种种原因而奋战,最后做出了一番伟业,引以为傲的这个身份,实际上我早就拥有过数十次。旁人的称赞,欢呼环绕下的拥护,以及站在盛世中迎接一天日出的感觉,也早已腻味到麻木!但是,仍旧在一次次反复的轮回,继续去做,去探索,只为了能够改变出不一样的最终结局。”
嘴角再是一挽,他看向了夏晖,玩味一笑。
“那种感觉,你应该多少明白吧?”
“等等,你的意思难不成是……”
“对,就是这个难道!夏晖,我与你是一类人,因为对于过去的不满,对于错误选择的悔恨,而跨过时空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悲剧发生之前的命运零点。我想着,是否存在一种可能,将之改变,让那个注定的灾厄不要发生。”
一脸错愕的连退数步,夏晖已经惊得几乎要抓不稳手中的烈飚枪。
开什么玩笑?身为御星盟之主的眼前之人,竟然也曾经穿越回过去,逆转未来?
而时空霸主的诉说,还在继续。
“不同的是,在你的重新选择应该只有这一回。而我,可是足足经历了四十一回。每一次失败,都让我划去了一个错误答案,根本没有悲伤的时间,有的只是带着挚友的遗憾,回归至曾经的零点,再来一次的斗志。”
“或许在你们的眼中,御星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霸权文明,为了乐趣去豢养其他文明。觉得差不多了,就将他们毁灭,也当做是对可能威胁的清除。你们又可否想过,御星盟实则在清除另一个更可怕的隐患?一个,可能引起整个十三次元宇宙崩坏的威胁?”
“你们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们没有经历过。但是我经历过,亲眼目睹四十一次,次元宇宙在膨胀而失控的暴虐力量中,走向毁灭的惨状。有几次,是在回到过去的两千后。有几次,是从零开始的一万年后。甚至也有几次,不过区区数百年。可唯独这一次,我建立御星盟,靠着监测与控制,渡过了七万年依旧平安无事。”
这一回,夏晖终于是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御星盟实则是十三次元宇宙的守护者?”
点了点头,时空霸主唏嘘一叹。
“算是吧。无限膨胀的欲望,不断攀升的科技,以及对于未知不加限制的探索,将逐步去触碰并破坏次元宇宙得以维持的法则。我曾经尝试过很多方法,从拯救,到改写,再到稳固,却最后都失败了。但好在,我还拥有有重试的机会。可这份机会也并不是能够无限续用的,一次次跨越时空回到过去的旅行中,我的身体承受不可逆的伤害。或许,这一回就是我的最后一次从零开始的尝试。”
“所以,我被迫做出了选择。既然,无力改变那个崩坏灾厄的降临规则,更不可能在其出现后将之改变,那就从最根本上去阻止那个时限的到来。简单说,就是任何文明一旦可能拥有了去窥探那份法则的力量时,我建立的御星盟就会出手将之覆灭。当然,不是完全的屠灭,而是让他们回归至曾经的蛮荒时代,将文明重置到零,重新发展再来。”
“只要,所有的文明都始终维持在我设定的阈值之下,那么更上面的次元宇宙崩坏阈值,就永远不可能被触碰。因此,这一轮我如愿以偿,自七万年前开始至今,一切都在掌控之下。只是偶尔,会出现像你们这样的挑战者。不知晓真相,没有敬畏,只想着去破坏既定的规则!”
面对着这份叱责,宁越摇了摇头,抬手一指,反问道:“不要说得很好听,实则这也不过是你为了巩固统治的借口罢了。你靠着使徒、赤月等监测手段,得以控制其他位面上文明的发展。那么,御星盟自己呢?”
“也一样封了。御星盟的上限,一直都维持在我设定的阈值内。不然,一个已经存在了七万年的文明,可能被你们这种重新发展了数千年的文明给打到这里吗?”
时空霸主说得非常轻巧,因为,他确实是这样做的。
“不得不提的,就是我的一次次穿越时空之旅,也将许多来自其他时空的碎片与乱流引入,导致了包括你们在内的一些人,能够获取先前时空的自己的部分记忆。在我没有建立御星盟的好几个时空中,野心持续膨胀的暗皇宁越,在不断的入侵战争撞上了剑帝风韧,每一次都斗到玉石俱焚。也仅此这一次,你们才不是死敌。而那,就是我不介入你们所在文明的后果。怎样,难道那样的结局,才更符合你们的心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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