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桌上随意摊开的白纸都收起来,还对折一次,让后面的几个翰林看不到上面的文字。
“几位大人,你们今日很闲吗,怎么一直都在我这?”
陷入思考的四位翰林立刻被惊醒,李谦更是恳求地说道:“周王殿下,再让我们看看,就一会儿!”
朱橚满脸的警惕,“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信手书写的荒诞之语,还是不看了好。”
闻言的李谦心中犹如有只猫在挠一般,纸上的内容他才看了一半,极为迫切地想要看看后续。
尽管那些言语带着点对儒家的离经叛道,可在场几人都是科举出来的佼佼者,哪里不明白纸上的内容不单单是几句话,而是一门全新的学问!
“周王殿下,在下有个疑问,您那句心即理也是什么意思?和孔圣朱圣说的可不一样。”
面对翰林的询问,朱橚连忙摇头,“闲暇时胡写的东西,诸位大人不必计较。”
说罢他就收拾东西,迈步向着外面走去。心中还想着,“以后写东西还是在卧房吧,这样的东西被外人看到了终究不好。”
朱橚在翰林院的藏书阁看了很多书,唯独没有找到有关自己脑中学识的对照。随着时日的推移,他自己也发现这是一门完整的学问。
看上去,似乎不比四书五经差多少,可走的路子和儒家不太一样。
留在藏书阁内的几个翰林,纷纷摇头道。
“刚看到一半,周王殿下就走了,颇为难受啊!”
“看了难受一个时辰,不看难受一天!”
“极是,极是!周王为何不让我们看呢?”
“法不传六耳,此举倒是应当。”
朱橚在李谦四位翰林心中的形象,又变得高大了几分。年不及弱冠,却能钻研出新的的学问。
良久,有翰林叹气,“唉,现在我都无心看圣贤书了,一心都是周王写的东西。”
“是啊,越是看不到,心中就越想。”
就在几人心中难受的时候,李谦忽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诸位,我们几人看的内容自然不同,不如我们各自写出自己记下的。各自对比对比,说不定能拼凑出不少?”
“善!”
“好办法!”
另外三人立刻响应,然后找来了纸笔开始各自默写。过目不忘在朝廷很常见,在翰林院就更常见了。
他们几人方才沉思,更多是对内容的思考,看过的的内容,极难忘记。
很快,四份白纸被放置桌上,几人东拼西凑居然拼出了九成。
“你们在看什么?”,有路过的翰林看到几人着魔一样,就好奇地过来看看。
可这一看,他自己也走不了了。藏书阁内汇集的翰林越来越多,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次日,打算安排科举事宜的宋濂来到翰林院的衙署,可里面走动者寥寥无几。
各处班房都找不到人,远处还传来怒骂声。
“一派胡言!简直是有辱斯文!”
“遭雷劈,要遭雷劈!”
翰林院的翰林们无心政事,全部被吸引到了藏书阁。
朝廷最为重要的科举,都为之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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