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双手作抱拳状,缓缓转身,朝着四周人群高声叫道:“各位,承蒙李大掌柜邀请,如今由本侯拈最后十个阄。”
话音刚落,他转而望向李大掌柜:“李大掌柜,摇箱吧。”
李大掌柜应了声诺,双手握紧那大木桶的把手,随之摇动起来。
椭圆体的大木桶慢慢旋转,桶内发出“嘀嘀哒哒”的声音。
这大木桶似乎颇有份量,李大掌柜仅摇了一小会,便已有些气喘。
“继续摇,摇到本侯说停,方可停下来。”张鹤龄牢牢盯着眼前转动起来的大木桶,仿似和这木桶有仇一般。
过了十数个呼吸,张鹤龄终于喊了声:“停。”
李大掌柜长吁一口气:“侯爷,你再不喊停,小人可要脱力了。”
张鹤龄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李大掌柜,才摇了一会,至于这般么?”
李大掌柜讨好地应道:“小人可不像寿宁侯这般年青力壮。”
未几,他朝张鹤龄拱了拱手:“寿宁侯,来取阄吧,一个一个取,莫要取多。”
“李大掌柜,本侯又不是第一次拈阄,何须多提。”张鹤龄左手一伸,将右手的衣袖撸了起来,满脸期待地走到大桶的旁边。
他先将椭圆体木桶挪动了一下,直至“拈阄桶”三字在正前方,便将大木桶顶部的数个卡扣一挪,一块约莫成年人巴掌大的木板就翻了起来,顶部露出一个方形缺口。
片刻后,他左手扯着右手衣袖不放,侧着身将右手往木桶的缺口内一探。
“哇啦”一声,张鹤龄似乎又在里面搅动了一下,过得一会,才缩回右手。
只见他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一个小球,那小球如成年人拇指大。
他将这小球举于半空,慢慢原地转了一圈,高声叫道:“一个。”
随后递到李大掌柜面前,李大掌柜双手接过小球,弯腰将它摆至小桌木架最左侧的凹孔里。
有一,就有二,张鹤龄先后从大木桶内取出十个小球,每个小球均一般大。
“请寿宁侯揭晓吧。”李大掌柜先将小架子最左侧的一个小球拿了起来,双手恭敬地递给张鹤龄。
张鹤龄也不客气,接过小球,却突然双手合什,暗道,老天爷保佑,让本侯中个阄吧。
稍顷,他比划了一会,才左手持着小球的一侧,右手捏着小球另一侧,略用力一拧。
“咔”的轻响一声,小球被拧开了,原来是中空的。
张鹤龄从里取出一小卷纸团,缓缓展开。
“甲阄是……”他顿了顿,把手中的纸条伸到李大掌柜面前。
李大掌柜道:“寿宁侯,还是你来吧。”
“五六六一,吕虎。”张鹤龄望着纸条高声叫道,心中却轻叹了声。
“五六六一,吕虎。传话、升号……”李大掌柜扭头朝“擂台”后方嚷道。
站在最接近“擂台”的通道前的十数人,几乎同时高声呼道:“甲阄,五六六一,吕虎。”
过了一会,“擂台”上那些席地而坐的年轻男子中,最靠边的一人举起了根杆子。
杆子贴着四块白底红字的纸板,纸板正反标着红字,由上至下分别是“五”、“六”、“六”、“一”,对应着张鹤龄所读之数。
这男子举着杆子,跳下“擂台”,绕着“擂台”缓缓跑了起来。
“拈阄场”顿时扰嚷不已,自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在“拈阄场”的东北角,最外围区域的一根栏杆之后,一名身穿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喜形于色。
他挥舞着双手,高声嚷道:“我是吕虎,吕虎就是我。哈哈,中了,我又中了……”
一名站在他身旁的男子也是满脸惊喜,扯住他的衣袖:“虎哥,你真中了……”
那叫吕虎的男子,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又是一笑:“小洪,都说你旺我,这下相信了吧?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台去找李大掌柜。”
未几,他也不管周围羡慕的目光,俯身往跟前的栏杆底下一钻,走到前面通道,往右急奔数步已至通道的交叉处,跟着一个左转身,沿通往“擂台”的过道直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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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上的张鹤龄已打开第二张纸条。
他暗自一叹,才高声道:“乙阄是,六三二二,郑南月……”
随着小球一个一个拆开,不知不觉间,张鹤龄已握着最后一个小球,前面所揭晓的均与他无关。
张鹤龄双手合什,低喃道,老天爷,四一六六,四一六六才是本侯的,别搞错啊。要么四一六七也行,那是本侯小弟的。
张鹤龄轻吁一口气,将纸条从右缓缓展开,先露出来的是“四”字。
他心跳顿时加快,下意识地嚷道:“癸阄是,四……”
纸条第二字是“一”,张鹤龄心跳得更快,不由吞了吞口水,才读出数来。
望着第三字,“六……”张鹤龄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
他双手轻抖,呼吸也更加急促,看来老天爷真听到自己的祈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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