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卒抬着这刺客的尸体,朝着囚牢外正要离开。
鲁子敬却是一摆手,“都不要走!今天晚上接触过牢房的所有人都要留下!这人死得蹊跷!”
听了鲁子敬一言,不光是白展堂和周公瑾眼前一亮,就连张子布也是一惊。
“子敬,这是怎么说?”
鲁子敬扒开干瘦刺客的口鼻,又拨开刺客的衣服道,“主公,你们看,这种毒我认识,前些年有一商贾与我鲁记为难,非说是我家粟米中掺了毒鼠药,吃死了人,恰逢当时有华佗神医的高徒在场,他说根本不是老鼠药,是五步散,若是含服了这种药,不超过两息的功夫,人就不可能活。当时这刺客被绑缚手脚,不可能现场吞服。”
“我曾见过有人养死士,以介质包裹,若功败自杀,只需咬破即可。”张子布异议道。
“禀张公,这两人来时我们都曾检查过,口中并无一物,绑缚起来也已经有半个多时辰,并无可能啊……”两个小卒连忙跪拜道,生怕这失职罪责会落在自己头上。
“那就奇了。”周公瑾道,“如此说来,子敬的意思是,军中还有未被查明的内应?”
鲁子敬点点头,“公瑾所言不错,只怕这会是一条大鱼啊。”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将今夜所有接触过牢房之人齐聚,进行排查。
张子布则拉着白展堂道,“主公,我有一人,方才已让大牛去府中请了,要引荐给主公。”
“哦?”白展堂侧目道,“是何种奇人?”
“追踪一术,他称第二则无人第一。”
一向倨傲的张子布如此举荐,白展堂倒有了几分兴致。
“能让张公如此看好,想来他定是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张子布笑道,“主公,他来了。”
白展堂随着张子布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铁匠大牛身后跟了一个上手揣袖口,头上长满乌青碎发,发丛中还有几个戒疤依稀可见。
“是他?”白展堂定睛一看,转头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张子布。
“这小和尚法号空明,据他说秣陵城中曾与主公有过一面之缘,不想在秣陵城中笮融手下过活,便钻到了咱们的马车车板下,我当时驾车御敌无暇分身,还是这小子从车底钻出来救了我。”
说着,张子布笑着招手道,“空明,过来,你今日要为主公立大功,我夫人养在后院的那几只鸡才不算枉死。”
“枉死?”白展堂错愕道,“张公夫人不是从来都只吃鸡蛋不杀鸡的吗?”
“难为主公记得。”张公笑着摇头,“还不是他?跟我乘车一路也算有缘,我就把他带回府中,没想到这家伙到我家毫不客气,直接走到后院宰了几只鸡烤了吃。”
“他怎么知道你家的布置?”白展堂有些不解。
“这就是他的玄妙之处了。”张子布笑道,“主公啊,这人生了一个狗鼻子,一双鹰眼,你可知当日笮融府上后院马车众多,他为何独独逃到了我们的马车板下?”
“为何?”
“起初我问时,他只说机缘巧合,后来相熟才跟我说了实话,他是闻到了主公身上的气味,知道我们要出城,故意为之的。”
听了张子布的话,白展堂侧目看向这个喝酒吃肉的小和尚,眼中生了三分质疑。
“空明啊,今日还要靠你了。”张子布拱手道。
和张子布简单问了两句,空明就闻了闻干瘦刺客尸身上的气味。
“张公要我找什么?”空明起身问道,“这里面有很多人都接触过这个死士。”
“药,我想知道谁身上有这个药?”
空明点点头,在众人身旁闻了一圈,半柱香后,他闭眼摇头道,“没有。”
眼见空明不过如此,众人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抹戏谑,只道这小和尚夸口卖弄。
白展堂对于这种戏谑没有指责也没有放纵,只是觉得当下又陷入了毫无头绪的状态。
没想到空明忽然抬头道,“不过这个死士嘴边有一股气味,似乎是从墙壁方向传来的。”
空明伸手指着东朝向的一块砖墙,道,“就这儿,这块味道特别浓。”
几个人顿时看向白展堂,白展堂道,“还等什么?拆!”
话音未落,周公瑾大步上前,只在头脚几块砖上轻拍了拍,不多时,便生出一道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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