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晋安家住在一个胡同深处,一个老旧的的小院,二层小楼。
按说在这二线城市的林城,这么一个小院不说价值连城,起码也是过得很滋润才对,哪怕随便租两间房出去,一个月租金也有几千块。
但事宜愿为,哪怕揭不开锅,爷爷也不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楼里供奉这他这一脉几十位捉诡师的灵位。
还有个原因,这房子他们只有居住权没有产权。
很多年以前,有人委托爷爷住这里的,说是看宅子抵房租,这一住这么多年,当初那个委托的人也没了踪迹。
这小楼的二楼主要是两间卧室,外加存放诡异和法器的仓库,一楼主要是供奉的祠堂,和一间接待室兼客厅,有顾客上门时是接待室,没人时就是爷孙两的客厅。
捉诡师需要捉诡的时候并不多,频繁时一个月能碰上那么两三回,而有时几个月都不一定有一回,支撑两人这么多年走来,靠的还是这个店,平日替人看个八字相个面看看风水算命啥的,虽说挣得不多,好歹供周晋安读了个大学。
回到家里,两人来到了祠堂。
周晋安取出香烛、红线、铜钱等物品,按照爷爷的指挥,在地板上开始摆弄。
一只白烛三支香,五个铜钱立中央,鸡毛粘在红线上,串起香烛成符央。
准备工作做完,爷爷在香烛围成的圆圈中盘坐了下来,周晋安手持柳条棍守在旁边,以备爷爷回来时跟着其他东西。
爷爷的面前是一个香炉,插着三支香,他抽出了一支,用香脚扎破手指,把血迹按在了眉心,然后用嘴含着香闭上了眼睛。
爷爷双手一合,四指紧扣,随着圆圈中立着的第一枚铜钱倒下,他停止了呼吸。
夜很静,只能听见烛火摇曳的声音。
过了十多分钟,第二枚铜钱倒下,周晋安也紧张了起来,手中柳条棍紧握,时刻准备。
爷爷额头开始有汗水冒出,烛火也摇晃更厉害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爷爷嘴里的香已经燃了一半,下巴汗水成线往下掉,第三枚铜钱也已经倒下。
“发生了什么?阿公的状态似乎不太对。”
周晋安开始变得有些焦急,但又毫无办法,突然,他爷爷头顶的红线断了,鸡毛纷飞,烛火摇曳得更凶了,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一声轻微的金属声响起,第四枚铜钱倒下,接着“砰”一声裂开了。
爷爷的身形开始在摇晃,紧扣的双手颤抖不停,周晋安举起了柳条棍,随时准备出手。
“怎么回事,还不回来!”
他的手心都是汗,心跳快得就要跳出来。
“噗...噗噗...噗噗噗......”
一支蜡烛突然熄灭,接着两支,三支.....十八支蜡烛悉数灭掉。
爷爷的眼角,嘴角,鼻孔耳朵都开始有血迹流出,情况危急,但那最后一枚铜钱就是迟迟不倒下。
“不想放人?”
周晋安动了,放下柳条棍,他扯起三支香往空中一丢,双掌一合,“噗嗤”一声,香贯穿了他的双手,他四指紧扣,血液混杂这香灰一点点滴下,落在地上升起一丝一丝红烟。
“勤修大道,法精心感,太冥黄华真降,五脏结胎,婴幽魂生,地堂飞升朝上清,福慧无遍,此食施众生......”
念完咒语,他一声斥喝:“我以我血,换得地门开,归来!”
第五枚铜线依旧屹立,纹丝不动。
周晋安心一横,四指扣的更紧了,血流不止。
“我以我魂,换得地门开,归来!”
爷爷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时间不等人,再回不来永远也回不来了,他决定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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