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严从汉便带着孙予如和郭清扬出了家门。
他们先来到祖兰冰父亲的坟前,拿出事前准备好的香、烛、纸钱等祭奠物品。
“从汉哥,你看,好象有人刚刚祭奠过。”孙予如指着坟前还在燃烧的香烛说。
严从汉没有说话,只是四下里看了看。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严从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突然醒悟道:“太巧了,今天刚好是祖世伯的忌辰,估计他的亲人刚来祭拜过。”
严从汉虔诚地点上香烛,跪在地上叩首祭拜。
顷刻间,祖世伯慈祥、憨厚的面容在严从汉的脑海中浮现……
祖世伯是父亲的副将,正副之分,仅仅是职务的区别而已。
实际上,他们幼年时期一同习武,是同门师兄弟。
而后又一同从军,在军中,两人的关系情同手足。
经过多年的欲血打拼,两人生死与共、共同成长,先后担任总兵、巡抚等职。
最后在收复辽东失地之战中,父亲临危受命,担任辽东总督,而祖世伯也在此时被任命为副总督,成为父亲的副将。
在一次外出征战返城时,遇到敌军伏击,而己方守将,副总兵孙正则与敌私通,紧闭城门,致使兵马疲惫的祖世伯与父亲在城外腹背受敌。
当时,严从汉与母亲,以及祖世伯的家属均在城内。
无奈之下,父亲与祖世伯攻破城门,归家携带家眷逃命。
敌军尾随入城,父亲将他们母子交给祖世伯,他自己率残部奋力为祖世伯断后。
好在祖世伯带着他们母子杀出了重围,逃回了乡下,而父亲却在此战中身亡。
没想到的是,父亲战死后,此前与敌军私通的叛将孙正则,却向朝廷邀功,并且反咬一口,诬蔑父亲和祖世伯通敌叛变。
从此,那位真正的叛将孙正则,便深得朝廷重用,官运亨通,一路扶摇直上,据说现已升任朝廷兵部尚书。
身负重伤逃回乡下的祖世伯,得知朝廷的消息后,心灰意冷,抑郁成疾,不到两年便与世长辞了。
想到父亲和祖世伯悲惨结局,严从汉忍不住伏地恸哭不止。
引得一旁的孙予如也跟着小声啜泣。
“从汉,起来吧,事情已经过去了?”郭清扬伸手将严从汉扶了起来。
这时,旁边不远处的竹林里,闪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严从汉一看,正是祖兰冰和祖云旗姐弟两人。
想来他们姐弟俩此前正在祭拜,见严从汉他们来了,便悄悄躲到竹林里察看。
严从汉恸哭的声音,勾起了姐弟俩的哀思,于是便走了出来。
“从汉哥!别难过了!”祖兰冰的腮上挂着两行泪水,看了一眼严从汉和旁边的孙予如。
“兰冰、云旗,我本想改日上门去拜访婶婶和你们的。”
“不必了,你现在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我娘亲也不想见到你!”
说话的人是祖云旗,祖世伯的小儿子。
这小子当年和严从汉一样,都在军营出生,两人也是幼年时期的玩伴。
以前,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亚于今天严从汉与郭清扬的关系,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就连跟严从汉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异常冷漠了。
严从汉知道,这小子没有坏心,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和他姐姐之间的误会,他不太了解而已。
罢了,严从汉也不想再作过多解释,毕竟自己已经在里老面前公开了与孙予如的关系,从今往后,自己与祖兰冰一家,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才几个月时间,你就抛弃我姐姐去找了别的女人。亏我还叫了你那多年的哥哥。”
祖云旗还在忿忿不平地说。
“云旗,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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