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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延德七年,朝廷新败于建奴,辽东关外之地尽失!
奴军四面来攻,兵临城下,屡叩关门!
好在雄关巍峨,暂时挡住了建奴入主关内的步伐。
为御外敌,朝廷强行征粮抓丁,然而民间连年灾荒,百姓早已流离失所。
朝廷此举,引得国中民众怨声载道、民乱四起。
本书所言后汉,并非正史上记载的五代后汉。
历史的时光,在元明相交之时,滑入了另外一个时空。
此时的后汉,与正史中的大明末期极为相似。
……
渝州府城,地处西南川滇交界,自古便是军事重镇,同时也是南北商贸汇聚之地。
虽然此时民贫国弱,但偏居一隅的渝州府城,似乎并未受到冲击,兀然独享着乱世之中少有的安宁与繁华。
府城东南角,一片高耸入云的古樟树林下,有一间早已废弃的破庙,庙门、神殿早已衰败不堪。
如果不是这片古樟树林的掩盖,这所破壁残垣的古庙,便与繁华喧嚣的府城,有些格格不入了。
神殿往后,有两排石屋,分别位于东、西两角。
破庙早年香火旺盛之时,这些石屋曾是那些善男信女的吃斋念佛之所。
而今庙宇破败,石屋便成了某些流民的短暂收容之地。
“娘亲!”
少年握住妇人正在抚摸自己脸庞的手,轻轻叫了一声。
根据原主的记忆,娘亲虽然年近不惑,但双眼清澈明亮,从不曾看不清东西,今日为何只能靠手触摸分辨?
妇人不语,仍旧低头啜泣,豆大的泪珠,滚落至少年口中。
“汉儿,娘亲没用,自你爹爹战死之后,不但未受朝廷褒奖,反倒被朝中奸佞诬为叛将……”
话未说完,妇人已是泣不成声。
“都怪奴婢,与小姐一同出游,催促马夫疾行,导致马匹受惊,险些从车中跌落,幸得严相公及时相助,勒住惊马。可是,严相公却……这几日,婶婶一直为此痛哭,竟然哭瞎了双眼……”
一旁的丫鬟,见少年母子痛哭,内心愧疚难当。
少年侧头察看,丫鬟年纪与自己相当,俊俏的小脸上,有一块明显的乌紫,因哭泣而肿胀的双眼,让人心生怜悯。
“不怪你,我也是一时心善,路遇惊马,出手拦阻,并未想过其他!”少年轻声说道。
“啊!严相公,你清醒啦?”听完少年的话,丫鬟竟然一阵惊喜,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兴奋地问道。
“难道此前的我不清醒?”少年吃惊地问。
“我苦命的汉儿,自你被马车辗压之后,已经足足昏迷五日了,其间时醒时睡,梦中伸手打骂床边服侍的人,看姑娘的脸上……”娘亲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啊?这位姑娘脸上的伤是我打的?我还以为是她家小姐打的。
少年想到这里,明显有些心绪不宁。
“不不不,没有关系,奴婢的命是严相公救下的,虽然我家小姐恩将仇报,但奴婢……奴婢愿终生服侍严相公床前,以报救命之恩。”
正说话间,门口突然出现一位衣着艳丽的妙龄女子,身后跟着一位与室内妇人年龄相当的肥胖女人。
她们,将为这对处于极度悲伤之中的母子,带来另外一个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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