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让凯尔感到奇怪的是伊丽莎白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姐姐对待妹妹一般,她将那些与她相似的死役称作姐妹,结果却是将它们当作阻拦凯尔的消耗品。反而现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禁闭者更像是她的妹妹。
这种态度上的转变当中隐含着真相,只不过凯尔不再纠结这些,他从来都不会做放虎归山这种蠢事。
凄厉的黯响打穿了伊丽莎白的肩膀,原本瞄准头部的法术被血晶挡了下来,那名穿着隔离服的女孩抬起头,看向凯尔的眼睛当中充满了迷惘。
“还……不行。我要带伊丽莎白姐姐回去,爸爸他为什么不动了,明明我都将爱给了他了。”
当女孩说到‘爱’的字样时,伊丽莎白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浑身都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抱歉了,孩子。你的伊丽莎白姐姐伤到了我的人,我必须给她们一个交待。所以不要再使用禁闭者能力了,你会因为血液不足而死的。”
女孩歪了歪头,像是听不懂凯尔在说什么,脆生生的声音如同一个活泼的孩子,只不过地下室现在充斥的气味却是浓郁的血腥味。
“维多利亚听不懂。伊丽莎白姐姐的爱为什么不被接受呢?那些和她一样的朋友们又都去哪了?”
维多利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直接忽视了自己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亡的事实。
只不过下一秒她就让凯尔大惊失色,维多利亚不仅仅只能将血液化成了血晶这么简单,此时的她竟然收拢了那些死役的血液,就连凯尔都觉得体内的血液快要忍不住倒流!
这是控制血液的能力!
“你们怎么样?”
“好难受,脑子里面的血液好像要冲出来一样了。”
“我——呕——”
距离维多利亚更近的禁闭者忍不住地吐了出来,牵引血液的力量压迫着血管和神经,虽然她们体内的狂厄对抗着这一力量,但难以遏制的恶心感还是让她们忍不住吐了一地。
“别看我……”
“有什么好害羞的,先后退重整旗鼓,接下来再想办法。”
给捂着脸的海拉顺着背,凯尔带着她们远离了狂厄值持续上涨的血晶,而维多利亚也没有进一步追击,只是黏着伊丽莎白不知道在问些什么。
维多利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无论是眼睛里面对这一切的茫然,还有她对自我世界的沉浸,这一切都让沟通变得困难。
“伊丽莎白!那个女孩也是实验品吗?”
“维多利亚是我的妹妹,不是什么实验品。”
伊丽莎白此时的表情变得极度精彩,就好像救她的人就不该是维多利亚一般,不过看维多利亚这个样子,她也确实不是合适的人选。
但是更关键的是伊丽莎白作为一只死役,竟然说她是一个禁闭者的姐姐,这是否有点太过魔幻了,难道说人还可以产下死役吗?
似乎意识到了凯尔的疑惑,面如死灰的伊丽莎白紧紧地抱着维多利亚,踌躇了些许时间后还是说出了真相。
“罢了,既然维多利亚都出来了,那就意味着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伊丽莎白姐姐,爸爸还在呀,他就在家里啊,不过他睡着了,睡得很沉很沉。”
明明是饱含爱意的话,但是从维多利亚的口中听到就像是散发着一股异样的气息。
“维多利亚小时候就患有某种凝血功能缺陷的疾病,为了治愈她,她的父亲把她一直禁锢在一个无菌的环境,至于最后治疗的结果……”
凯尔看向天真烂漫的维多利亚,这个女孩看上去更像是医院里面的病号,而不是一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禁闭者。
又是这种事故吗,沾染狂厄却是为了变回正常人,事情的结局自然也是南辕北辙。
倒不如说维多利亚的例子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大多数辛迪加人在感染狂厄后就死于了其带来的癫狂之下。
意识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身份就是那名病急乱投医的父亲,凯尔连忙问道:
“她的父亲是什么人?”
“爱德华,奥古斯塔斯家的家主,也是新城的常驻议员。”
凯尔在听到‘常驻议员’这个词之后不禁愣了一下,常驻议员和一般的新城议员相差甚远,一边是不需要选民投票就能坐得一席的天龙人,另一边是还需要到处演讲撒币才有资格争取席位的一般人。
如果说争取到了议员之位的人至少是一个伯爵的话,那么对于常驻议员来说爵位就是对他们的侮辱,因为他们才是给别人授予爵位的人。
然而这么一位有着极高地位的贵族竟然沾染了狂厄以及相关的实验......
“奥古斯塔斯家......爱德华现在在哪?”
一眼看出了凯尔的忌惮,伊丽莎白只是笑了笑,摇着头告诉他根本不需要担心爱德华了。
“奥古斯塔斯家的庄园就在新城中心区,随便找个人都可以打听到,不过你已经不需要担心他了。”
“什么意思?”
“自己去看看吧,米诺斯的局长。原本不用知道这些的你已经踩了进来,好好享受这一片沼泽吧。”
没有等凯尔继续问下去,这只死役就带着维多利亚离开了地底,靠着巨大的血晶逃往了地面。
就在凯尔打算带着禁闭者再次将她赶回地下实验室时,‘地下’这两个字就跟她们过不去一样,整片实验室在连番战斗之下竟然轰然倒塌,甚至连一枚炸弹没有爆炸,只是因为凯尔他们的到访————让整个依靠着地下洞穴建造的实验室变成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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