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快走,别挡着别人的道!”瞧着碗里的一小口塞牙缝都嫌米稀的稀饭,小黑犬的脚步顿了顿,抬起头,用几乎哀求的眼神望向潮州佬,希望他再给自己添点,但得到只有潮州佬那瘆人的笑容以及身后人的推蹭。
“阿……”他下意识的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卡在喉的话,硬生吞了回去,舔了舔顺到嘴角边的泪水,低着头在角落里找到一个没人的位置,品尝他那路上就能解决掉的“午饭”。
一小口水,一小口稀饭,味道的好与坏已经无关紧要了,自那扇铁门关闭以后这就是小黑犬一天全部口粮,当食物补充供给不了身体的消耗,人体本身的调节系统就会开始处于一种“特殊”状态,无悲无喜,减少情绪,控制行程代谢,仅仅勉强维持他处于一个活着的念想。
…………
“大佬拜托您让一让,你就当行行好,我真的憋不住了!”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提着裤子,小黑犬站在厕所前急得直跺脚了,却被眼镜佬一把拦住挡在门口:“里面已经满了!你进去也没有用!”
看着眼镜佬这似笑非笑的样子,小黑犬非但没有觉得他一点幽默只觉得这人比不给他饭吃的潮州佬更加的恐怖,简直就是魔鬼。
自那盏灯光熄灭了以后,眼镜佬严格控制小黑犬上厕所的次数,少吃少拉,三天一个大便,一天只准一次小便,不许他浪费粮食的同时,同样不许他污染空气。
这就算结束?噩梦一旦到来,想醒来总是那么的难……
“我不是人,我是牲口!我不是人,我是牲口!”
除去做工与睡觉,眼镜佬给他安排了一个新的活,名曰锻炼身体那就是一直“转圈”在操场里围着球场转,在仓房里围着床位转,一边转还得一边在嘴巴里自我反省。
“我不是人,我是牲口!,我不是人,我是牲口!”
看着小黑犬迈着虚弱的步伐,脸上那干裂的嘴唇,涣散的眼神,李梁博摇头头叹了口气——人作孽,有天收,自作孽,不可活!
直到一个星期以后,这样无休止的转圈总算是到了一个头。
“拿着!”眼镜佬提着小黑犬的衣领,把他带到了厕所门口,指了指坑的那一条破抹布。
小黑犬虽然不知道要拿来干嘛,但在这段时间的压迫下,小黑犬的身体已经形成了一种病态般的服从意识。
“嘿嘿,反正你这种人渣就算再怎么让脑子转快一点,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算了以后转圈取消,那些时间你就把厕所跟地板弄干净吧!”眼镜佬调整着语气,像显得诚恳,让小黑犬像是恩赦,但很显然他并不是这一块料,小黑犬只听到了阴谋的味道,全身都开始了不自觉的颤抖。
这两件看起来很是普通的事情,在刻意的安排下也变得了不简单。
擦地板的时候先拿扫把扫净,然后拿一块布干擦一遍,接下来加上洗衣服水仔细擦,最后再拿干布擦干,检验要求第一就是地板要保持干燥,在大家收风回仓房的时候,地板必须要干,想少用点水,又擦不净,用多了水,又很难擦干。
为此眼镜佬专门准备了一双白袜子,他会穿上地下走一圈,如果有一点污渍,小黑犬就完了!
他受到的惩罚将会令他恨不得拿舌头去把地板舔干净。
至于刷厕所,对于小黑犬刷厕所理眼镜佬所应当的又有新要求:那就是,要让每次刷完后,每天给他定量的那一杯水,用水杯去舀坑里的水喝!
每当李梁博看到他从那个厕所里接水,他的喉头都是一阵涌动,恶心不已。
面对这样的待遇,小黑犬从最初的哭哭啼啼,悲痛不已,到后来的渐渐麻木,安之若泰。
人的承受力究竟有多大?李梁博仔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如果换做是他,他能不能坚持下来?但生活是不能假设的,他也永远不会受到这个待遇,而小黑犬呢,既然能干出异于常人之事,想必本人也就不能按常人去理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李梁博只能这样默默的赞叹道。
没有最坏只有更坏,这句话更是充分的体现在了小黑犬的身上,就在他已习惯这种折磨之后,新的欺辱又降临到他的头上,而且,来的是那样的极端。
李梁博从心理学上分析:眼镜佬要的不是肉体上的快感,而是精神上通过折磨他人得来的这种舒缓。
犯人是很自卑的,进了监狱之后,所经历的一切,从形式到内容都让他觉得自己不再像是一个人,最起码,已经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但是只要是人,无论多么卑贱,他都是有渴求的,这是可在螺旋体中的特质。
折磨他人,除了无聊之外,更多的是为了对他人进行征服,以便更好的实施压榨。
但是还有一个最深层次的原因,他们需要找一个比自己还要卑贱的对象,以此来获得精神上暂时的满足。
眼镜佬,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代表!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犯的见不得人的罪,内心极度自卑,所以经常通过折磨人来满足自己的精神需求。
现在小黑犬来了,对他来说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践踏对象,所以,他通过几近变态的侮辱和欺凌来向众人宣告他要比小黑犬高级一些。
滑稽而可笑,同样冷血又无情!
晚上,洗澡结束,又到了聚在仓里吹水打屁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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