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区,那里都是超过200年历史的老房子,我也是第一次去那儿,那些饱含历史变迁与飘摇的美丽建筑足以让温室里的现代建筑自惭形秽。那些无聊的凡人称呼这里为贫民窟!他们哪知道,这美丽的地方所代表的东西!超凡!神秘!恐怖!诅咒!失落的财宝在这里曾几何时都是存在的!那些将皮克曼大师除名的画家俱乐部的满脑子里都是粉色肥肠的所谓大艺术家们只不过看到一副超越他们认知的杰出作品就吓得屁滚尿流,就这点定力也配开画家俱乐部?所有愚蠢的现代人都认为北角区这条臭水沟里淘不出金子,傻子们都不知道,这里流淌着的华美与梦幻,充斥的奇迹与恐怖!只有皮克曼大师!只有他发现了,还将这些告知于我!”
瓦尔在一旁听得脊背发凉,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字,北角区?他连听都没听过,但这些大人物的话题总是那么引人入胜。
“够了!说他带你去了哪里!”杰森表情中明显带着厌恶打断了男爵继续说的话。
“位于贝克街六号的老房子地下室的画室。”
杰森很满意男爵没有再过多的赘述,“他的画室里像这样的画有多少?之后他去了哪里?”
“很多,摆满了地下室的所有墙面,那场面简直就是人间地狱!这个地下室都充斥着违背人伦的精神恶臭,也是在那时我才彻底沦为了他画作的俘虏,他的画作简直打通了地狱和当下的通道,我无法想象他从哪里瞥见了这些蠕疾走的可怖生物,我当时就有猜想,他笔下的万魔窟不纯粹来源于他的幻想,因为他笔下的生物细腻真实到了符合生物科学的地步,他的每副作品,那些怪物的血肉骨髓仿佛都触手可及,我一边吓得大小便失禁一边用我所能说出的所有关于夸赞的辞藻去赞美他足以模糊虚实界限的笔触,他才满意的放我离去。但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他在纽斯特街的房子也被卖掉了,我也再也没能找到他带我去的北角区,但我每晚入梦都能梦见他带我去他画室的那个夜晚,我从一开始的恐惧,抗拒,惊醒,到现在的如痴如醉的喜爱,现在,在这个时代只有我才是皮克曼大师唯一的知己!”
杰森闻言,面色阴沉。一把吹灭了手掌小指头上的蓝焰。
男爵顿时再次恢复了癫狂状态,疯狂的蠕动叫嚷着,杰森一拳打晕了男爵,将他身上的黑色胶带尽数取下。
杰森收拾好了散落的武器和黝黑手臂对着瓦尔说道“小子,我先走了,事情的发展大概已经超出了巡夜人所能掌控的范畴,我们三天内也许会来找你,如果你想加入我们就等我们,等会儿巡夜人会来,你除了男爵说的话,其他如实告诉他们就可以了,算是对我救了你的回礼。”
“当然,先生,您放心。”没等瓦尔说完杰森戴上了兜帽,像是变戏法似的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包厢的门被敞开了,包厢内的血腥气一下散发到了整个酒馆内。
闻到糟糕味道的酒保带着苦涩的表情走到了包厢门口,敲了敲敞开的门,“丁贾伦先生,请问结束了吗?我们可以开始打扫了吗?”
说着酒保往里面张望着,霎时间里面的血肉模糊景象吓得他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地上,接着就是正常男人绝对无法发出的高音,引得整个酒吧的人都来围观,丁贾伦还在流着哈喇子给众人展示他手中血污攒成的玩偶。
很快夜间巡逻的警察就封锁了这里,其中三个戴着宽檐帽和黑色皮质风衣的人来带走了瓦尔和丁贾伦还有男爵三人。
三人被带到了警局里,关在了不同的审讯室。
瓦尔坐在冰凉的审讯室内,双手局促不安的不断改变着摆放的姿势,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黑户的身份,对自己未知的下场焦躁不安。
最坏也不过是被赶出海伦德罢了,或许这才是比较好的情况,毕竟他如果将自己和丁贾伦的遭遇告诉剃刀党,他们只有可能认为自己在撒谎然后将自己处以极刑吧。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进来的正是送他进这里的三个人其中之一,是一个年轻的“巡夜人”,瓦尔猜他们应该就是巡夜人,他有着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
见到躁动不安的瓦尔吗,年轻的警官先是稍加安慰道:“没关系,别害怕,我知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只需要告诉我们里面发生了什么就好。”
瓦尔深吸一口气像是回忆那些事情需要某种偌大的勇气一般,然后才缓缓说道:“我是剃刀党的一名送货员,跟着老大进行一副画的交易,然后那幅画中的怪物就活了,将其余几人都杀了,我也吓坏了,差点死掉,但有个带兜帽的男人进来杀掉了怪物,然后带着画离开了。”
瓦尔简短的叙述了一遍。
年轻警官接着问道“你有看到兜帽男的脸吗?”
瓦尔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暴力踹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又矮又胖的穿着紧绷警服,肩上有两颗金星的警官暴怒的走进来直接对着瓦尔怒骂道。
“你在说谎!你这卑鄙的乡下人,我的弟弟,有目击者看到了!他就是被你的老大丁贾伦拖进了包厢,他的死肯定是因为你们!你们这些乡下人都是些卑鄙的老鼠,想来偷走我们这些高贵的海伦德人美好的生活,我一定要将你和你的老大丢进下水道喂老鼠。”
年轻警官不悦的看着闯入者“冷静一点,达尔署长,这件案子现在不属于你们警察系统了,由我们接手,你先出去。”
听着此人的话,瓦尔瞬间联想到了此人的身份,达比的警察署副署长哥哥,瓦尔听着他的咒骂一点也提不起反抗的心态,只觉心中一阵苦涩,什么好处没捞到还惹上这么个大麻烦。
听闻年轻警官的话语,达尔生气得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对着绿眼警官怒吼道,“住口!我可只有一个弟弟!如果不能为他讨回公道,那么我这个海伦德警察署副署长当得究竟有什么意义!?”
年轻警官感受着脸上被喷溅的口水,表情从不悦变成了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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