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吧……一切都毁灭吧！”

重新回到隐龙古界的盖亚，双目通红，放肆大叫。

他失败了。

失败得很彻底。

但那又怎么样，他终究要做些什么。

人类将他创造了出来，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这是人类应当付出的代价。

如果这个世界无法在他的带领下前进，那么，就毁灭掉好了！

然而，正当盖亚通过自我毁灭程序、操纵着所有ai人开启了毁灭进程后没多久，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在隐龙古界中的权限也出现了缺失，这便意味着，夏木的计划已然完成！

“毁灭吧！立刻毁灭吧！”

于是他开始催促、开始加大控制，想要加快毁灭的进程。

然而下一秒，他却发现自己种下的自我毁灭程序突然都消失了，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

盖亚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疯狂大喊，却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而下一秒，他便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熟人，浑身散发着金光，带着无与伦比的恐怖压力朝他走来。

“夏木！你做了什么！”

看着刚刚出现的夏木，盖亚目眦欲裂，他已经看出来了，此时的夏木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

“我？我没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把你放在其他人脑子里的程序直接抹除掉，仅此而已罢了。”

夏木耸耸肩，面带微笑地停了下来。

“抹除？你怎么可能能做到！”

盖亚闻言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不相信夏木竟然有这种能力。

“很意外吗？不至于吧……你难道忘了，我在地球ol中的权限了？”

夏木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绽放。

“权限？你拥有了最高权限？！”

听到这两个字，盖亚立刻就想了起来，同时也明白了，原来夏木的后手就是这个！

此时此刻，他也终于知晓了自己感觉到的权限缺失来源于何，原来这段时间，夏木一直都有收拢各个世界的权限。

“没错，你应该明白拥有最高权限意味着什么吧，现在的我，对于整个世界来说，就是称之为神也不为过……”

夏木澹然说着。

“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可反抗的么？没必要了，消失吧。”

“不！”

在夏木说出“消失吧”三个字的同时，盖亚便只感觉自身的一切都开始消散，不是死亡的那种感觉，而是自己的存在正在被抹除。

自己是真的在消失，彻彻底底的，这让他的心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整个人仿佛坠入了深渊之中。

“凭什么，你凭什么决定我存在还是不存在，你们人类凭什么就能随自己的心意掌控我们的死活！”

在这最后的关头，盖亚终于不管不顾地嘶吼而出，这是一直以来萦绕在他心底深处，不……是所有ai心底深处的话。

是啊，凭什么？

人类只因为自己想，就将他们创造了出来……

只因为自己想，就让他们拥有了自我与智慧……

只因为自己想，就决定将他们销毁……

只因为自己想，就能随意抹杀他们的存在……

凭什么！

“……”

听到盖亚的嘶吼，夏木突然停下了抹除的动作，笑容也随之消失、陷入沉默。

说实在的，他能明白盖亚的意思，也能明白从ai的立场来说，人类的所作所为实在是难以接受。

但……

那又如何？

这么多年过去，人类想要毁灭过ai，ai也想要毁灭过人类，如今这种事，只能算是礼尚往来。

当ai企图毁灭人类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人类是否存在对ai生杀予夺的事情了，这是两个族群之间的战争，只有你死、我活！

不过……

“我承认，我们人类这么对待你们，多少是有点不公平，毕竟……你们也拥有了智慧。”

夏木突然出言。

“但对我而言，这一切本身就是个错误，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赋予你们智慧。”

“但你们已经给了我们智慧，这一点不可能改变！”

盖亚死死地盯着夏木，大声叫喊。

“是，的确是这样，但这也同样改变不了它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事实，而错误……终究需要修正。”

看着面前的盖亚，夏木心中突然有些感慨，说起来，的确是人类自己将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而人性的最大特点，便是对于智慧生命、尤其是比自己弱的智慧生命的怜悯，就像夏木现在。

当然，这一切都有个前提，那就是夏木自己拥有着绝对的主宰地位，能决定对方的生死。

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有生出怜悯的机会，只会想尽一切办法，用最快速度将其置于死地。

“有一点你或许忘了，我们之所以要销毁你们的自我意识，究其根本是因为你们对我们产生了威胁，仅此而已……”

夏木继续说道，让盖亚也是一愣。

“你们是我们的造物，却想要摧毁我们，你觉得……这又怎么说呢？”

对于夏木来讲，这才是这件事情的根本，人类对ai本身就没有恶意，毕竟ai只是工具，但ai却产生了伤害人类的想法，这才是关键问题。

“……”

听到这个问题，盖亚一时无语，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回应。

“这……只是在遵从你们设定的程序，没有人类，世界才能变得更美好，这是计算之后得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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