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林安成刚到家,首先迎接他的居然是那条大黄狗。
自从上次被他喂食了一点红果后,这条狗就特别黏林安成。
“嘘,别吵,别吵!”
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林安成生怕狗吠惊扰了邻居清梦。
“大郎,是你吗?”
院中传来丁香的声音。
“是我,这么晚你还没睡呐?”
“嗯,在等大郎回来。”丁香举着烛台走了过来,脚步虚浮,两眼迷蒙,显然是已经困得不行了,“奴婢服侍大郎洗漱休息……”
“不用,不用,你自己去睡吧。”将眼睛都快睁不开的小丫头劝去休息,林安成独自回到自己房间。
“安阳?你怎么在这儿?”林安成看着黑暗中坐在桌边的弟弟,吓了一跳,“也不点蜡烛……”
林安阳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哥哥,哪有一点睡意:
“兄,兄长,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着弟弟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林安成瞬间明白了过来。
借着从窗户洒进屋的月光,他也看到了房中摆放的一个大木箱子。
“这是董家送来的东西吧?二郎打开看过了?”
林安阳点点头,随即痛心疾首道:
“兄,兄长,为官之道,在廉,在公,正所谓廉生威,公,公生明,廉则使吏不敢慢……”
“停停停。”一听到弟弟开始念经林安成就头疼,连忙将董家之事相告。
林安成虽然胆小口吃,书生气重,但绝不愚笨,听完董家救济流民营之事后就觉察到不对,再看哥哥这副慎重的模样,顿时惊得跳了起来,叫道:
“兄,兄,兄,兄长,董,董,董家莫非要,要,要,要……”
“嘘!”林安成连忙安抚住被吓到的弟弟,“此事为兄还不能确定,所以,切不可声张。这次借着董灵瑞之事,刚好敲了董家一竹杠,也是想借此未雨绸缪,做一些准备。”
“什,什么准备?”林安阳快步走了上来,伸手紧紧攥住哥哥衣袖,“兄,兄长可是有了应对之法?”
林安成来到桌边坐下,点好蜡烛,拿起笔道:
“磨墨。”
“哦,哦。”
林安成快速写好一封书信交给弟弟,嘱咐道:
“明日一早你就启程前往金:华府,将此信交给知府大人。”
“好,好!”
林安阳将书信贴身放好,这才放下心来。
但林安成却并没有放心。
因为他很清楚,光凭这封信中所言,恐怕很难引起府衙的重视,毕竟这一切都只是林安成的揣测,董家并没有任何不轨行为,甚至救济之事或许在知府看来更是难得的义举。
所以,他还有备用方案。
“二郎,明日上路你还要带着这五千两银子,等将信件交给知府大人后,若是他不以为然,没有派人来郭北县调查董家的意思,你就要在金华将这些钱全部用来收购粮食,然后运回郭北县,记得途中不要声张,尽可能保密,知道了吗?”
林安阳闻言愣了愣,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兄,兄长为何觉得知府大人会不相信董家意图不轨?”
林安成双手扶住弟弟肩膀,沉声道:“为兄这也是在以防万一,我不能将一县百姓安危全部寄托在某个人身上,你明白吗?”
“我明,明白了!”林安阳重重点了点头。
随即就见他退后一步,对着哥哥一揖到地,语气也变得格外郑重:
“兄,兄长果然并非贪财徇私之人,是安阳误会了兄长!但请兄,兄长放心,此行便有千难万阻,安阳便是拼,拼尽性命,也一定会完成兄长的交,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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