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并未告知卑职当日去聂家的缘由。”
“那你可知,赵县令与聂之淳之间,可有什么龃龉?”
“这……”杨维一脸为难,犹豫了片刻,最后仿佛鼓起勇气道,“大人,赵县令一向与人为善,跟本地大族关系也处的不错。真要说有什么龃龉……可能就是那件事了……”
林安成见杨维吞吞吐吐,不耐烦地催促道:
“哪件事?快说!”
“是。卑职只知道赵县令生前曾想纳聂家小姐为妾,不过,聂老爷似乎并不乐意。当然,此事究竟如何,卑职也并不了解,若两人真有什么龃龉,恐怕就是跟此事有关了。”
“纳妾?”林安成揉了揉眉心。
看来赵县令确实曾觊觎聂小倩美色。
不过,以聂家的名望和聂小倩族长嫡女的身份,嫁给赵县令当妻肯定没问题,做妾就有些不合适了,也难怪聂老爷不乐意。
但要说就因为这事,聂老爷就一怒杀了赵县令……
那也太扯淡了。
“兄,兄长。你怀疑真凶是,是聂之淳?”
林二郎此言一出,杨师爷和仵作都悚然一惊。
林安成却不置可否,而是问道:
“聂之淳到现在还是下落不明?”
“是的。”杨师爷点了点头,随后察言观色道,“大人,可是要发文搜捕此人?”
林安成翻了个白眼。
七品明藏境的高手真要躲起来,光凭县衙那些捕快能抓到?
更何况,他现在也仅仅只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
“不用。此案疑点重重,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林安成用凌厉的眼神扫了杨师爷和仵作一眼,语带警告,“今天我们在此所言,你们休要传出去,否则……”
杨维和仵作当然连连应声,说决不将此事外传。
林安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殓房。
刚出门,被灿烂的正午阳光一照,本就精神不济的林安成顿时一阵恍惚,幸好身旁的林安阳手快扶着,要不然怕是又要栽个跟头。
杨师爷见状,连忙上前道:
“大人,我让县衙的马车送您回府吧。”
林安成知道,整个县衙就这一辆马车,原先当然是赵县令的专用驾座,可轮不到他这个县丞享用,但现在嘛……
“好。”
一上马车,林安成还没来得及欣赏一番这个时代的豪华驾座,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重新躺在家中床上。
望着头顶洁白的蚊帐,林安成不禁陷入沉思——
自己这次的晕倒,恐怕就是因为从赵县令尸体上“看”到的那一刀。
只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这就是自己的金手指?
能看到杀害死者的致命一击?
好弱啊……
起身穿好衣服,林安成推开房门走进院中。
寒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冷战,但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
院中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
他不认识。
枣树下堆着一摞木柴。
劈柴的墩子上还插着一把斧子。
不知怎的,林安成盯着斧柄愣了半晌,怔怔出神。
片刻后,他走了过去,拿起一条还未劈砍的木块,立在墩子上。
随后,林安成拎起斧子,脑中回想着在县衙殓房赵县令身上看到的那一刀。
那凶戾至极,恍若开天辟地的一刀。
下一刻,从来没有劈过柴的林安成猛然挥斧而出!
刹那间,小院中竟仿佛亮起了一轮弯月。
唰!
木块应声而断。
甚至连下面坚硬的木墩子,居然也裂成了两半!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