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脸色时青时白,他认出来了,眼前之人正是当日在中原的酒楼以一根筷子刺伤自己,又打败自己大哥之人。其人功夫之高,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就算自己此时武功大进,也没有一丝胜过眼前之人的把握。
白衣人嘴角抽动了一下,抱拳道:“在下欧阳锋,请问阁下是谁?”
裘千仞恍然,原来此人就是欧阳锋,口中道:“在下裘千仞。”
欧阳锋惊道:“你是铁掌帮帮主?”
裘千仞道:“正是!”
欧阳锋虽僻处西域,也听过铁掌裘千仞的大名,对方“铁掌歼衡山”之役更是耳熟能详。
“这人与我有过节,又与这头陀熟识,怕是于我不利。”
欧阳锋心中转着念头,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道:“久仰大名,不知裘帮主来此所为何事?”
裘千仞笑了笑,却是没答他的话,只是道:“欧阳先生,你来到这里又为何事?”
惠普忽道:“欧阳施主想要黑玉断续膏的药方。”
裘千仞闻言心中一动,道:“欧阳先生,惠普大师所言是真的么?”
欧阳锋道:“在下不才,向来喜欢研究药方丹理,更喜与精通药理之人互通有无,听闻摩达思大师掌握了黑玉断续膏的配方,便想用我掌握的避毒圣药——通犀地龙丸之配方来换,可惜大师敝帚自珍,教我好生失望!”
惠普冷笑道:“施主何必大言欺人?你那通犀地龙丸的主药乃是通天犀牛的内脏结石,而通天犀牛在西域早已多年未见,更何况其内脏结石?”
裘千仞伸手打断两人的争执,心思电转,消化着二人话中的诸多讯息。无论是黑玉断续膏,还是通犀地龙丸,都是十分难得之物,若是能同时得到……
裘千仞笑道:“欧阳先生,在下与惠普大师乃是莫逆之交,你我也算彼此有缘,能在此地再度相见,今日这事既教我遇上,我便妄自尊大,为你们二家调解一番。欧阳先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如权且退去,交换秘方之事,等待来日再说,如何?”
欧阳锋怒道:“凭什么让我退去?就凭你空口白牙一番话?!”
裘千仞的笑容已是带了冷意,道:“欧阳先生这是打定主意,不给在下这份薄面了?”
欧阳锋道:“我……”心下不禁犯起了难。就此退去他实在不甘,而且让人一句话就落得悻悻而走,他也丢不起这个脸面。但若不退,今日之事已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且还得罪了裘千仞这位大高手。
裘千仞冷笑道:“欧阳先生不愿退去,就是要手下见真章了。既然如此,你我便切磋一番——看招!”说到“看”字时揉身而进,“招”字时一掌伸出,向欧阳锋胸前击去。
欧阳锋眼见那一掌轻描淡写,毫无烟火气,心下却不敢怠慢。他知道如裘千仞这般高手,举轻若重只是等闲,看似轻轻一掌,真正击实时便可产生千钧之力。他身形轻转,躲开这一掌,然后自下而上,左手上托裘千仞的手肘,右手则紧紧并起,向裘千仞肋下疾点。
裘千仞微微一笑,向侧前方一个跨步,使得欧阳锋的进攻全部落在空处,手掌收回,一脚前踢,脚尖猛点欧阳锋的膝盖。欧阳锋变招亦是极快,不等招式用老,身形已动,左扭右闪,又躲到了裘千仞的身侧。
两人这一交手,转眼间便已斗了五十余招。欧阳锋虽是以躲闪为主,但身法灵动诡异,往往在躲闪间便有出人意表的反攻杀招,如毒蛇捕杀猎物一般,招数狠毒凌厉之至。而裘千仞则是面带微笑,不慌不忙,一招一式都是极为随意,好似没用多大力气一般,但每一掌劈出,却有恰到好处之感,往往要欧阳锋以三四招来化解。
惠普在旁观看着他们的比斗,心下寻思:“这两人年纪都比洒家轻,武功却都远胜于洒家,欧阳锋这贼子且不必说,就是裘千仞,此来也不安好心,必是为谋夺药方。看来这药方,洒家是保不住了。”
他心下拿定主意,却又难掩恨意:“你们且别得意,洒家此时不得不把药方交给你们,但是来日方长,洒家有九阳神功,只要下个数年苦功,定能迎头赶上,到时咱们走着瞧!”
惠普心中转念,暂且不提。欧阳锋却是越斗越心惊,他只觉得自己在裘千仞雄浑掌力压制下,闷气非常,活动空间亦越来越少,相反对方的攻势却越来越强。
“我已得到《五毒秘传》,专攻蟾蜍蓄气一门,自忖大有长进,就算比不过这姓裘的,也当相差仿佛才是,怎么一动上手,还是如先前一般不堪一击?”
欧阳锋的武功本就不如裘千仞,此时心神一乱,招数顿时散漫,更是不敌,被裘千仞觑着一个破绽,一掌破开他的守御圈子,打在肩头之上。欧阳锋顿时横空飞起,向后直飞了七八丈,落在地下时一个滚地筋斗站起身来,平伸双掌,正击在两名门人的后背之上,只听“啪啪”两声,两人便向裘千仞直直飞来,而他自己则向着寺外方向飞奔。他带来的一群人眼见首领逃了,当即发一声喊,纷纷向寺外奔去。
裘千仞刚想伸手将飞来的两人托开,心下忽然一动,收手于袖,用袖子分向两边拂去,呼呼声响中,两人已被左右分开,掉落在地。再看二人形容,早已身死多时,且面色青紫,显见是中了剧毒。
裘千仞眼见欧阳锋遁逃,冷哼一声,拔步便追,二人一先一后,很快便离开寺院,快如奔马,沿着城市街道一路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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