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谁知他刚解释完,老董却不知发什么疯,蓦然大叫道:“殿下说得太好了,虽说有些地方听不懂,却也觉说到了老夫的心坎儿上!”
“凭啥那些人就要踩在我等头上拉屎撒尿,还逼着我们吃咽下去?”
话刚出口,田仪‘哇’的一声就吐了,表情幽怨无比:司空,属下正努力忍着呢。你倒好,一句话就让之前的坚持化为乌有......
老董虽说喜怒无常,真正高兴的时候却又格外宽容。
见田仪不胜酒力,畅笑两声也不怪罪,又自顾自地继续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任由他人凌辱宰割?”
“对!”刘辩也喝多了,下意识应和高唱:“爷们要战斗,人生要战斗,踏遍了天涯海角永不回头!”
“老夫入朝前就想着改变这一切,近日刚巧收拢了雒阳兵马,打算让苦哈哈一路跟着老夫的儿郎,先好好享受享受!”
“对,接着奏乐、接着舞!......”
刘辩又下意识应和,说完才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司空那个......呃,是想让士卒们如何享受享受?”
“如何享受?......”
老董则很奇怪地看向他,道:“那些人掏空了凉州的血汗,把雒阳弄得贵戚室第相望,金帛财产,家家殷积。”
“如今老夫兵权在握,生杀予夺不过转念间。正是该把他们之前夺走的,统统拿回来的时候!”
脑中有如一道闪电劈来,刘辩闻言当即想到了什么,浑身战栗:“司空可是要放纵士卒,突其庐舍,淫略妇女,剽虏资物?”。
“正是如此!”老董点头,理所应当的模样,反倒惊愕刘辩没一点常识:士卒们还能如何乐呵,就是劫掠屠城嘛。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刘辩努力调动几丝清醒。想起视频中的确说过,董卓入雒阳收编兵权后,迅速进行了一次抄掠行动,谓之‘搜牢’。
这时再想起张辽临走前复杂的眼神,才恍然大悟:原来老董之前的会议内容,谈论的便是这个!
一瞬间,身体都仿佛不再因酒精而燥热。一道阴寒的印痕从心中裂开,逐渐延伸到全身,连脚趾头都变得冰凉。
脑中种种残暴的画面纷沓而至,连思索都不能,完全被恐惧、厌恶、气恨等情绪缠绕,脱口而出道:“不行!”
脸上露着憧憬笑容的董卓,面色则陡然一变,浑身杀气在酒气的催动中犹如实质:“弘农王,汝说什么?!”
董旻也停下了饮酒的动作,面色不善地扫视过来。
终于抓住机会的董璜,更直言不讳喝道:“弘农王,给你脸了是不是!......”
“放肆!”谁知刘辩比他还怒,恶狠狠地看向董璜:“是你给司空出的这等馊主意?......好啊你,孤原来一直以为,只有孤这样的外姓人会害司空。”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董璜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害司空!”
“浓,浓眉大眼?......”董璜惊了:你这是在凶我,还是在夸我?
一旁董卓也懵了:这主意明明是老夫想的啊......不是,你突然这么激动干啥,有话好好说嘛。
刘辩却不理这些,猛然站起身,又对董璜一声怒喝:“说!......害死司空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我,我......”董璜一下被问傻了,甚至还认真思索了一下:是啊,害死叔父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然后才反应过来,勃然大怒道:“血口喷人,你这是诽谤!......叔父,他这是诽谤,他在诽谤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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