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健仁在市政公共停尸房办理完一应事宜，又回到了登大朗义体诊所。

将这件事告诉唐老头时，他却一点都不惊讶。

“当初我在智械集团工作的儿子去世时也是这样，胡先生你不必太内疚。”

说着，唐老头脸上露出淡淡哀伤的神色。

胡健仁则是有几分不悦。

虽说他和石薇关系并不算太好，但也曾搭档一场。

遇到这种欺负人的事，也是深感不平的。

“或许这就是石薇的结局吧。”

唐老头感叹完后，趁机岔开话题：“刚才利奇神父发邮件问我，还有没有机械猫。他说他那边可能有几个客户要。”

“有，他有没有说要几只？”

“四只。”

“好，我来想办法。”

胡健仁话锋一转，忽然问道：“上次给我的那种药剂还有吗？”

“我给你的用完了？”

唐老头双目凝视，明显有些惊讶。

胡健仁点了点头。

“快上楼，我帮你做个检查。”

唐老头催促道。

胡健仁只好去了二楼。

做完常规的肌电图等几项检查后，唐老头眉头皱得紧紧的。

“我上次有提醒过你，一次注射一支吧？”

“是的。怎么了？”

胡健仁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必你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你一次注射太多，神经元活跃度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就像一根弦突然绷得很紧。

可弦崩的太紧始终会断，神经元短时间大幅度活跃后，势必会蓬勃生长，坏死的过程也会加剧，这样反而会加剧病症的发展。”

唐老头叹了叹气，“你要尽快决定改造义体的事了。”

听到这里，胡健仁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死亡与活下去两个选项，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那就改造义体吧。”

“你想好了？只要开始改造就回不去了！”唐老头沉声道。

“嗯。”

“那我明天去帮你拿义体部件吧。”唐老头又试探道。

“行。”

胡健仁深吸一口气，借着上厕所的时机，将五十万联邦币的信用芯片从随身空间中取出来。

唐老头想了想，还是提议道：“义体改造的准备工作也需要一段时间，胡先生你要不要先试试生化帮的东西？”

“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有。注射药剂后多撸铁，身体会变得十分强壮。”

唐老头打趣完，又道：“我最近找人打听了一下，还是能从他们手上搞到一些的。”

“怎么你一个义体大夫却想方设法，让客户不改造义体？”胡健仁笑了笑。

“我只是根据目前客户的状态你选择最合适的方案而已。或许坑客户很赚钱，但这样永远都不会有回头客了。”

唐老头满脸云淡风轻地说出了自己一向信奉的准则。

胡健仁不禁感慨，难怪他平日里看好像没有什么客户，但依旧还是在这同行卷得不行的滑墙北街占据一席之地多年。

连死去的石薇也是他的回头客。

“谢了，唐老头。”

“不客气，欢迎下次光临。”

唐老头行了个西方礼。

接着他非常认真道：“石薇的法事记得通知我。”

胡健仁点了点头。

他出门后，找个监控盲区就直接回了空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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