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穿知道魏虎的意思,之所以要换囚服用就是要与东厂保持距离,不能让其它人认为自己是东厂的人,更不能让人认为自己就是魏忠贤派在王恭的细作。
如果这样,昨夜这三十大板子就白打了。
清晨,应该还算不上清晨,因为此时天都还没有亮,可王穿此时已独自站在囚车里。
这是正二八经的囚车,和电影里的一模一样,而且此时的王穿非是普通的犯人,而是一个重刑犯,手上脚上除上铐子之外,这些铐子都是与囚笼连起来的。
整个囚车全部用粗木组合,上面只露了一个头,而且头的四周竟然是用铁铸成的,就是一个脖子上的枷锁,让王穿一直站着,脑袋都只能做一些有限的活动。
当然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王穿想反对也不会张口。
因为但凡这样的囚犯只会有人来救并不会有人来杀,除非是受之万人唾骂之人,那就不一样子,臭鸡蛋烂白菜肯定会丢一身的。
王穿没有如此好的待遇,但他身边的人却让人不敢小看,甚至连看一看都有些怯意。
走在最前面的一面是二十多个锦衣卫与东厂护卫,他们都各走一边,而紧接着走在囚车前的是大明天启锦衣卫督主田尔耕,一个内功达化境之境的高手。
其后两人是魏虎与魏幺,这才到王穿的囚车。
而囚车之后是比之前面更多的锦衣卫与东厂护卫守护着,享有如此礼遇,王穿此时俨然成了大明天启六年最为显耀的囚徒,王穿自然不会拒绝。
虽然累了一些,可王穿还是十分满意,毕竟这种待遇,就算是押付刑场也值得了。
只是来得太早,整个京城一片平静,连个观众都没有,纵然有一两个早起倒夜尿的人见了如此架式,也不得不悄悄的躲在一边,甚至自己的尿都会吓出来了。
当然因为走得慢,也要让整个京城知道,所以当他们走过皇城之后的时候,相信在京城的整个大街小巷已然成了茶余饭后的小道新闻。
昨日是王恭厂大爆炸,今日是重犯游街,而且皇上亲审,这种爆料八卦谁又能拒绝呢。
太阳东升,照着京城,似乎一切都是如此地安详,可王穿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今晨要见的可是当今皇上,天启帝朱由校,一个被皇帝大位误了的木艺大师,一个被大明朝耽搁的创新者。
马车并没有从南门进,而是绕道了北门,紫禁城坐北朝南,南门算是正门也叫午门,北门算是后门,这是依一般人家来说。
而且从整个布局来看,由南午门入紫禁城,是金水桥,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这三大殿是紫禁城最大的殿,也是举行朝会以及重要活动的地方,所有建筑在这三大殿边都十分开阔,是因为这前面的叫外庭,是处理国事的地方,相当于现代人办公的地方。
后面叫内庭,是皇帝一家人住的地方,所以房舍也会紧密一些。
当然北门也叫神武门,也有人叫玄武门,因为依中国四大圣兽来说,北玄武,所以北面门就会叫玄武门。
当然此玄武门与大唐时的玄武门不一样,但方位必定是在北方一侧,这是不可否认的。
而神武门内就是御花园,也可以叫做整个紫禁城的后花园,这是皇帝专用的休息之地。
而此时马车所停的地方就是神武门,王穿对于这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
当然他也知道,能从玄武门而入的必然是内侍之人,普通朝臣当然还是得从正门进来,感受着午门的威严。
让王穿意料不到的是,到了神武门之时,魏忠贤已然站在了大门一侧,身边跟着两个小太监,而他也与两个小太监一样,像一个看门的奴才。
可没有人会认为他真的是奴才。
因为此时前军走过之后,田尔耕与魏虎魏幺一见魏忠贤之后马上就跑下马去,在魏忠贤面前跪下,像是奴才见了主子一样,一起向魏忠贤请安。
可魏忠贤只是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就径直走到了囚车边上,看着王穿到是十分满意。
“把证人押下来吧。”
魏虎与魏幺一听,两人亲自动手,为王穿解开囚笼里的枷锁,再小心的扶着王穿下了马车。
而王穿此时也是装得小心翼翼的,时不时还哼上两声。
其实他的屁股似乎已然不痛了,这一点他不明白,魏虎与魏幺也不明白,但两人并没有告诉王穿。
王穿当然知道,打得皮开肉绽,没一两个月怎么会好呢,可疑惑归疑惑,只要不痛那就好办,装样子这种事最考演技,所以王穿想做一个演技派,而不是偶像派。
“小公公辛苦了,听说昨夜经历不凡,不知此时是否清醒一些了。”
魏忠贤并不说其它话,直接就问起王穿。
“回公公,小子清醒,一直都清醒,屁股上打了如此惨烈,又有人随时都要小子的命,谁会不清醒呢?”
“好,清醒就好呀,今日皇上亲自审你,一切以皇上为主,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可多言,若不然脑袋掉了就长不上去了。”
魏忠贤说完向三人挥了挥手,田尔耕虽然是锦衣卫督主,可却只能跟在魏忠身后。
而魏虎与魏幺则又要靠后二丈远跟着,两人同时押着王穿,此时的押是真的押,而不是做作,更不是扶着。
王穿心里也是有些兴奋,这是来大明朝的第二天,终于平安的可以见到那个传说中玩世不恭的大师级皇帝朱由校了。
此时的脸上虽然还有些瞌睡,可精神也慢慢饱满起来,已然完全忘了昨夜的种种不快,相反脑子更灵活一些,想的都是如何把自己科学与玄学的想法说清楚。
毕竟他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能像魏忠贤一样的聪慧,一样的通情达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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