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却从来没听爹爹对她说起过?
看着张氏清澈的眼眸中自己的影子,凌羽心里有些愧疚,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眼见凌羽如此坚定的神情,张氏不再怀疑,转过头屈身长跪,向着父亲的灵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锦儿,你带弟妹收拾好东西先出去等我,我马上就来。”说完这句话,凌羽暗自松了口气。
现在天色已近申时,必须要抓紧时间逃出汴梁城了。
还有一件让凌羽忧心的事儿就是陆谦迟迟没有出现,不知是临时有事还是已经被派去沧州刺杀林冲了。
其实,陆谦在早上就已经赶往沧州了。
凌羽从张父的房中找到一把腰刀插在腰间,又从张氏房间的梳妆台上拿走了一面小铜镜、还有两块画眉墨和一支画眉笔也用手帕包了起来,全部塞进了包袱里。
自己的那柄宝刀暂时不能再用了,逃亡路上太过显眼,且刀身在之前的打斗中也有点损伤。
张宅外面,锦儿提着一个包袱站在张氏身后。
呆凌羽出来锁好大门,三人才结伴离去。
凌羽在马市上花了三十五两银子买了一辆马拉毡车,银子是张氏出的。
而后他又安排张氏和锦儿坐到车厢里,接着买了两双适合女性尺寸的男鞋。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驾车沿着大道向北飞驰而去。
一连跑出去二三十里,凌羽勒住了马。
“表兄怎么了?”张氏掀开车帘,不安地问道。
凌羽身形轻盈的跳下马车,轻声说道:“没事,我们该换路了。”
骤遭变故,前途未知。张氏不免有些彷徨的说道:“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向北,莫非是要去沧州......”说话间,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复杂神情。
“不去沧州!”凌羽直接打断了张氏的问话。
“大人,为何不去沧州找官人呢?有官人在的话,一定能保护娘子周全的。”锦儿在旁边疑惑地问道。她口中的官人自然是指林冲。
以林冲的本领,自然可以保护张氏。
可是,他却看不清世道,或者说是对朝廷还抱有希望。
可怜他直到现在还不懂,朝廷并不能成为他心里的支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只是这些话凌羽不能和张氏说,只能假意解释道:“弟妹,我们逃往北边的消息,只要官府细心盘问就能查到。他们必然会猜测到我们去沧州投奔林冲,这样一来,不但我们,就连林冲也难逃厄运了。”
以张氏的聪慧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若不去找林冲,还能去哪里呢?
“我已经想好了去处,弟妹不必忧心。我这包袱里准备了男装,一路上得委屈二位女扮男装了。你们带的女子衣物,暂时不要穿了。”凌羽说着伸手取过一旁的包袱就要递给张氏。
正在这时,凌羽突然脸色一变,警觉的抽出腰刀,盯着毡车底部大声喝道:“还不出来!我已经发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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