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嵋晚辈纪晓芙拜见张真人。”纪晓芙文雅地施礼,脸上却飞起阵阵红霞,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砖缝,不敢抬头看人,双手捏着自己衣角,竟然极为拘谨。
张三丰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人品好,相貌好,嗯,就是这武功也极好的。”
旁边站着宋远桥、俞莲舟、张松溪和手足无措的殷梨亭,还有挤眉弄眼的莫声谷,而俞岱岩也在场,就躺在竹椅中,静静地看着一切。
他身后站着两个小小道童,正是清风和明月,两个人推着俞岱岩进来,才有幸第一次踏上这真武大殿。
清风偷眼觑去,只见张三丰身材在一米八左右,身体微胖,肚子略凸,银银须,更难得的是红光满面,就是鼻子略大,还微微红,一双小眼睛眯着,偶尔张开,精光闪烁。身上一个宽大的道袍,灰色不显眼的地方还有几道水痕,脚下一双布鞋,这身打扮极为普通。
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一身衣服明明还算干净,穿到他身上竟然给人邋遢的感觉!
……人送外号张邋遢,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是觉远当年没有教好他啊。不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家将来可是活了一百二十多岁呢,不简单啊!……
清风近距离得以观看张三丰,心里面不免品头论足一番。
……唉,老头儿啊,老头儿,让你活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让你受罪还是让你享福,原书中您老人家七个弟子!一个残疾一个自杀一个被自己人偷袭致死,还有一个爱妻被夺一心报仇要和敌人同归于尽,还有一个弟子的亲生儿子还背叛了师门。
如此看来,武当七侠,倒是只有老二俞莲舟和老四张松溪还过得去,其他人都有大不幸啊!……
“六弟,你跟师父他老人家讲一下你下山的经过吧!”俞岱岩微笑地看着殷梨亭,此话一出,倒是把张三丰和其余几位的眼睛都吸引过来。
众人看到俞岱岩重伤以后可以如此谈笑风生,都十分的高兴。
张三丰欣慰地点点头,嘴里说着:“甚好!”
眼睛却看着俞岱岩,俞岱岩眼睛中一片晶莹,他看到张三丰刚才眼睛中闪过的激动!其他师兄弟互相以目传情,大为得意,众人都是一个心思:只要你开开心心就好!
“师父!”殷梨亭不愧是谦谦君子,先施了一礼才详细道来,“众位师兄,那日,我奉了师命下山去峨眉山送信……”
众人看他面目绯红,都不由得觉得好笑。
“那日,我到了川西大树堡,住在小店内,却看到店房外刻着一柄小剑周围有一圈佛光,正是峨眉派弟子的求救讯号。
我本来就要去峨眉送信,见到如此讯号怕峨嵋同道遭遇危险,所以就寻了去,就看到一白衣男子紧紧跟在一位峨眉女侠身后纠缠不清,嘴里说着什么武功啊,绝学啊,随我之类的话语。”
殷梨亭在这里说话,那边的纪晓芙,脸蛋红地快要滴出血来,殷梨亭自己面上也是红晕一片。
其余众人听着他的叙述,都是面带笑意,轻松听他讲话,知道他虽然讲的惊险,但是殷梨亭、纪晓芙都在这里,显然没事儿。
“待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晓芙!当下我勃然大怒,我就冲了上去!”
宋远桥笑着接口道:“那么,六弟,难道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把六弟妹给救了出来么?”
大殿之上,众人哄堂大笑,武当内上下有别尊卑有序规矩森严,但是人人关系和洽,更兼张三丰素来幽默,所以属下弟子也经常开玩笑。
“嘿嘿嘿!”殷梨亭在那里不好意思的傻笑,他的功夫是宋远桥所授,所以他也知道大师兄是开玩笑。
“大哥!六弟我这点本领虽然还没有练到家,但是寻常人也挡不住,不过,唔,”殷梨亭转头对张三丰抱拳道,“师父,弟子学艺不精,给您丢脸了。弟子使出来七十二路反披风剑法,一番急攻,竟然连那人衣角也没有碰到!那人还冷笑连连,说什么武当剑法虽然高明,你还练得不到家,十年以后才配得上他出手。”
张三丰听完殷梨亭对那个人的武功路数的描述,默然不语,最后说道:“以后你若再与那人碰上,当远避而走,也许他说的没错,十年才有一战之力,那你和晓芙是如何脱困的?”
殷梨亭低头称是,继续说道:“纪晓芙在那白衣人将反击而未动的那一刻喊道:‘这是我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你若伤了他!我立刻自杀!’
那白衣人神情立变,身子几下奇怪的转折,身体横着前进后退平移几步,竟然脱离了我的剑圈,一声长啸,向西奔去……”
“嗯,也算有惊无险。好了,晓芙,你师父信上说,这婚事,宜早不宜迟。我琢磨了一下,那就在下个月办了吧!你觉得呢?”张三丰大袍一挥,询问起纪晓芙的意见。
纪晓芙那边脸红更甚,不过眼睛却瞟向殷梨亭,全是情谊,原来当日殷梨亭虽然剑法施展到了极点,仍然不是那白衣人的对手,可依然要护着她,一颗芳心,早就挂了上去。
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看得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白衣人当然就是杨逍,他那日见了纪晓芙,连名字都没有报出,和纪晓芙说了不到十句话,纪晓芙还没有看清楚他模样,就遇到了纪晓芙的未婚夫殷梨亭。
也算他倒霉,若是换了别的人,估计以他行事不讲道理的性格,直接打倒在地也是有的,可是人家未婚夫在这里,尽管他脸皮再厚,也只得无奈退去。
清风乐呵呵看着殿内生的一切,心中感叹:这个事情发展成这样也算不赖!不用我出手,这个丈母娘就又变回小媳妇儿了。可惜杨不悔还没出生就领了盒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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