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刚二十呢。”月生笑道。
“老牛我今年已经是两个你啦!我想起我那苦命的大女儿,在北方生死未卜,妻子几年前也因病去世,悲苦时,我常常在家中一个人悄悄哭。眼下,我那二女儿也将长大成人,只是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去哪里给他寻个好婆家?”牛掌柜一边说,一边果真举起袖子擦眼泪。
月生拍了拍他肩膀,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又有啥可苦恼的。牛掌柜家大业大,寻个好婆家还不是随随便便?”
牛掌柜忽然捉住了月生的手臂,两眼放光地问道:“那么月爷,您肯定是还未成家了罢?”
月生感到这位胖掌柜的话越来越暧昧,原来是想把他那二女儿许配给自己,一时大感吃惊,哭笑不得,忍不住说道:“魔贼未灭,何以家为,不可不可……”
二人说话间,秦义也到了店里。月生见到他便大声玩笑道:“秦义兄弟,牛掌柜要将他二女儿许配给你咧!”
“牛掌柜,魔族未灭,何以家为,此事万万不可!”秦义惊讶而认真的神情让月生和牛掌柜都忍不住捧腹大笑。接着,掌柜的招待二人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又自作主张招待了他们一壶葡萄酒和一只手撕鸡,便自己忙去了。
眼看天色渐黑,城里的路边张灯结彩庆祝端午,热闹的场景不禁让二人想到了故乡。
“秦义兄弟是蒲家村人吧。蒲家村距此不过四十余里,怎么过节都不回去看看?”月生问道。
“一天天事务这么紧,哪有空闲!倒是月兄弟是南方人,来石关二年多,恐怕今日也在念家罢。”
“这是自然。不过我的老家在夔州府的凤湖乡,距此万里之遥,也不知今番是何光景咧!”
两人正议论着,都不禁想起家乡亲人,一时顿觉食不甘味。那月生酒量浅,饮了几杯竟然热血上涌,眼看二楼今日也没几个客,便跳到了一张桌子上,放声歌唱起一首陌生的歌谣来:“听风雪喧嚷,看流星在飞翔,我心向我呼唤,去动荡的远方……”
歌谣激荡情感之余,也让二人没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所以,当一队人马突然出现在酒桌前,月生和秦义都大感意外。
来的却是秦义的副官和他的手下。那副官面色严峻地说道:“城外岗哨报告,魔军绕过乌鸦岭要塞群,正往石关城楼而来。”
“绕过?”二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反问道。
“正是!眼下杨太守正召集全军,在点兵堂议事,奚易长老也来了,秦队长快去吧!”副官急切道。
月生也连忙从桌子上下来,说道:“我也一道去!”
那副官与随从见这位穿着灰衣、脸上颇有醉意的平民,一时都笑了起来。副官往前一步,用手指戳了戳月生红扑扑的额头,说道:“我说酒鬼,你是哪里来的,咱们军中大事,关你他妈什么事?”
秦义还来不及规劝,月生早已拿起桌上一杯酒,泼在了副官那猕猴儿一般的脸上。
那副官的随从们见状,纷纷挽起袖子,想要教训教训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醉汉,秦义厉声喝止,说道:“不得放肆!军情紧急,咱们快去点兵堂。”
月生哼了一声,把腰带扎紧,让这灰衣也显得精神一些,跟在队伍后面,望点兵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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