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已经换了个射击地点的陈四九闻言咧起了嘴,高丽王,哪个高丽王?
他对着官道对面的李成桂使了个眼色,李成桂会意,连忙匍匐在地,借着倒在地上的马车和马尸掩护,将那江陵大君王祺和那个少女,还有小侍卫全都拉到了密林中躲好。
陈四九这才喊道:“我乃是高丽老国王派来保护江陵大君的,你们这伙贼寇,竟然敢追杀江陵大君,还是在大元境内,该当何罪!”
“我奉劝你们一句,赶紧滚蛋,否则等我帮手来了,你等死无全尸!”
他声音中气十足,说完之后,声音在官道回荡。
几名倭国浪人不服,举起盾牌来,又打马朝着这边冲来,陈四九将身子藏在一颗大树后面,举起箭矢又是几箭射出。
他们前后距离,虽然只有五十多步,但这箭矢的威力堪比火铳。
嗖嗖嗖!
箭矢破空声,比起马跑的快十倍,那几名倭国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铁皮和厚厚的木板制作的盾牌直接被射穿,将他们射的人仰马翻落在地上,再看时,箭矢赫然穿透盾牌,射穿了他们身子。
有马匹悲伤嘶鸣,一时间风声鹤唳。
啾~
这时,空中几只猎鹰盘旋,一伙儿猎户呼喊着号子,左牵黄右擎苍,自另外一边骑着马冲了过来,人数越有十余人,他们的獒犬嘶吼声让崔莹犹豫了。
崔莹咬着牙,眸子闪烁想了想,挥手道:“暂且退下,缀在他们身后,再多调集人手来围杀。”
说着很不甘心地调转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四九藏身处,才打马而去……
这边,陈四九等他们走后,从树上跳了下来。
看了看几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倭国浪人,用脚将他们尸体翻转,见他们这些倭国浪人身上有些短甲,赫然有些当年江南军的模样,不由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五十年前,忽必烈几乎是在让江南军去倭国送死。
当时大量的军货辎重,都落入了倭国。
而且不少流落倭国的南人,恐怕还活着。
陈四九眼神闪烁,若是有机会,定要打去倭国,将我南宋遗民救回。
等崔莹等追杀之人走远了,李成桂才拉着那江陵大君王祺,还有那个妙龄女子,以及小侍卫一起走了出来。
“壮士,多亏你相救。”
李成桂长嘘一口气。
那江陵大君王祺,却是一副桀骜表情,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四九,傲然道:“你就是我父王派来救我的人?”
陈四九翻了个白眼,不爽道:“你这个小子说话是真没礼貌,我跟你老子没一点关系,如果你要叫我老子,我也不反对。”
“毕竟,刚才不是我救了你,你就死定了。”
那王祺大怒,咬牙切齿,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模样。
陈四九摊摊手,无奈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高丽人喜欢不起来,李成桂,你说我救了这小子,他不图感恩,还咄咄逼人,我是不是该宰了他。”
他将手放在腰间,有些犹豫模样。
“反正那帮猎户过来还有一会儿,多宰他一个,跟噶一头羊差不多。”
李成桂大惊,慌忙将王祺拉倒在地上,磕头跪拜拜谢道:“壮士,多谢壮士相救。”
他瞪眼王祺,压低声音道:“大君,你若是想活命,就好好感谢此人!”
王祺虽然年少,但毕竟在宫廷长大,见风使舵的事见了不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知晓眼前之人,就连大元双城大总管李子春之子李成桂都惹不起,也就不甘情愿地跪下,咬牙切齿道:“多谢相救。”
倒是那个皮肤白嫩的妙龄少女,将双手放在额头,大礼参拜跪谢道:“奇承娘,拜谢大人救命之恩。”
一边那个脸上染血的小侍卫,也将盾牌放到在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王不花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陈四九这才咧嘴笑了笑,瞧了一眼那妙龄少女,叫做奇承娘的,感觉她面貌倒是俊秀,年纪轻轻,皮肤犹如羊脂白玉,且唇齿清秀,若是长开了,定是个美人胚子,用二师傅的话来说,属于屁股大生儿子的婆姨。
再一细瞧,这奇承娘背俯,竟隐隐有一股青紫气。
虽然不显,但直冲云霄。
不是吧不是吧,什么时候凤气随随便便就能遇到了?
再瞧那小侍卫王不花的,赫然也有些紫气缭绕。
我他娘的不会是跟二师傅学了假的相面术吧。
他的笑意凝结在脸颊上,疑惑道:“奇承娘?她和奇辙什么关系?”
李成桂苦笑道:“她正是奇辙宗族之人,也是高丽上贡大元的贡女,跟随江陵大君一道前往大都。”
陈四九哑然,眸子一转,却也明白缘由。
这个高丽权臣奇辙,为了防止自己事后落得个刺杀高丽江陵大君的罪名,居然派了个自己家族的小美人一道,这样要死一起死,他们奇氏也能推脱责任。
陈四九豁了一声,厉害厉害。
又见那江陵大君王祺,虽说面目不屑,身子却在发抖,而且眼神闪烁,明显是装出不屑表情,心中也是一动,这个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故意对我出言不逊,想刺探我是敌是友。
又瞧这王祺背俯,果真也是有黑紫气的大气运。
这时候,十几个猎户骑着马过来了。
领头的猎户,年岁也不大,身材魁梧修长健硕,面颊宽厚,眼睛犹如铜铃一般,右手架着,上面擎着一只苍鹰,他虽风尘仆仆,但眼神清亮,极为犀利。
陈四九又定睛一瞧,此人身上赫然也有气运在身。
他咬着后槽牙,疑惑嘀咕:“遭了,我他妈必定是喝了假酒,眼神坏了。”
那领头猎户骑马过来,拉住缰绳从马背上翻身落下,身手矫健,左右扫视一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将目光在身穿华服的李成桂和陈四九身上各看了一眼,对陈四九问道:“我乃是大元鹰捕房打捕人百户张玉,方才是谁吹的鹰镝?”
“张玉?”
陈四九念了念他名字,再细细看去。
此人此刻虽然面相不显,但却是个后福喷薄的气运,不仅他自己有王侯命,子孙后辈怕也有十代显贵,和周围这几个大气运之人比起来,更显得难得。
毕竟,人之一世,一世富贵不算什么,代代富贵王公,那才是齐人之福。
ps:冷知识,明成祖朱棣的大将张玉,是出生在蒙古草原的汉人,曾官至元朝枢密院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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