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疑惑的说道:“天然气是什么?他们用的是井火。我专门去看过,他们将竹子中间凿空,然后深入到井中,只要点燃另一头,这火就长久不熄。用这样的火去煮盐比用柴火要好使的多,一斛卤水能得五斗盐!卤水是井中采的,火也是产自井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不能相信!大哥见识高明,可曾见过这样的奇景?”
周元福摇摇头,利用天然气煮盐,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自己也没见过。不过盐巴在古代可以作为硬通货,掌握一座盐矿就仿佛掌握了一座金矿。
实际上天然气煮盐在西汉就开始了,西汉扬雄在《蜀王本纪中写道:临邛有火井一所,纵广五尺,深六十八丈……井上煮盐。
“夫人还让我问一下大哥,这盐铁之利如此丰厚,大哥是否考虑将其纳入官营。咱们现在就是官了,若是将盐铁咱们独家经营,那咱们可就真不缺钱了。”裴元绍嘿嘿笑道。
甘宁与周知闻言也都是点头附和,典韦却不管这么多,只顾风卷残云,专心致志的对付桌子上的酒菜。
周元福摇摇头,“莫要与民争利了,咱们还未在益州站稳脚跟,若是这么快便与蜀人为敌,恐怕以后的祸患不断。只要咱们能得贩卖之利,那也足够了。”
周知也点点头,“大哥所言极是。这几年从东部诸州迁过来许多人口,在县衙时,吏员也有些抱怨,说自从这些东州人来了以后,蜀人的日子便不如以前好过了。这本来也是难免的,外来百姓数量庞大,必然会对本地有些影响,若是处理不当,很容易引起暴动。所以大哥说不与民争利,十分妥当。”
裴元绍点点头,“既然大哥决定了,那我就回复夫人。对了,大哥既然遇到了,不去见见夫人么?刚才进去之前,夫人让我给你们使眼色,不让你们相认,也是怕因为身份原因影响了大哥的名声。等夫人谈完生意,你们就能相见了,夫人在成都城内已经安置了一处大宅。”
“此事倒是不急,你先将我的意见给夫人说就行了。我还另有要事,忙完我自会去相见。”
周元福推辞道,他可不想见吕不韦,免得两人尴尬。
“要说夫人真是见识高绝,其实这挣钱的法子还有,而且是挣大钱的法子,就是看大哥敢不敢了?”裴元绍继续说道。
周元福提起兴趣问道:“还有比盐铁丝绸更挣钱的生意,说来听听。”
裴元绍在怀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把铜钱,又认真挑选了一下,挑出了两枚铜钱,递给了周元福,“大哥先看看这两枚铜钱有何异同。”
周元福笑道:“裴兄弟跟夫人没几天,长进确实不少,都会让我猜谜了。”
说着拿起铜钱仔细对比,却原来是一新一旧两枚铜钱。他用手掂了掂,一枚重一些一枚轻一些,旧的较重,新的较轻,看铜的纯度,新钱也明显不如旧钱。
裴元绍毕竟心中藏不住事,见周元福反复端详,忍不住说道:“这旧钱是光武帝刘秀立国后所铸造,听夫人将这钱币文字原本是王莽铸造的,但光武帝依然沿用,所为就是钱上‘货泉’二字。”
周元福看铜钱上果真有两枚篆体字,若不是裴元绍提醒,自己几乎认不出这两个字,“这货泉两字可有蹊跷?”
“大哥果真聪明,一点就通,你再仔细看看这两个字,拆开后像什么字?”裴元绍又问道。
甘宁与周知也凑过来看,周知毕竟聪明一些,疑惑的说道:“若是拆开后倒是像‘白水真人’。”
裴元绍哈哈大笑,“正是!当时夫人让我看,我还看不出来呢。这光武帝刘秀就是从南阳白水乡领兵起家的,所以王莽新朝铸币实际上就预言了刘秀以后的成功,所以他就将这种货币沿用下来了。”
周元福笑笑,古人擅长牵强附会,往往一点天气变化都看做是上天的警示,有这种想法倒是也不奇怪。他拿起那枚新钱币问道:“那这枚新钱又作何解?”
“这枚新钱是今年铸造的,咱们的人从洛阳带回来的。大哥估计有所不知,我朝铸币实际上就两次,光武帝刘秀一次,然后现在的皇帝一次。你再看看这枚钱币上的字。”裴元绍又卖起了关子。
周知闻听有新钱币,又趴过来看,周元福也不识得篆体字,于是趁机拿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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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钱文’二字么,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周知咕哝道。
“这两个字确实没什么奇怪,但是你看看,顺着方孔四角皆有一斜杠通到圆边。这钱样子很怪,所以现在人人都传说:京师将破,天子下堂,四道而去。很多人都管这钱叫四出破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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