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嚎声中,博西勒部的战士们与这几名身上还挂着锁链的人搂做一团。
他们虽然不是一个部落,但是一个部族。
都是博西勒人。
各個部落平日里都有联系,都沾着亲。
所以只需细想一下,博西勒部的战士们就想起了这些人所属的部落是何时遭了难,与部族断开联系的。
如今又重逢,悲戚又欢喜的哭声中,一名博西勒部战士两眼通红的看向了他们身上的铁链,拔刀就砍!
铮鸣声中火星四溅,看的周围其他部落的战士一个个也呼吸粗重,面色阴沉起来。
神灵在上啊!
看看这些人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有的女人身上连一块遮羞的布片都没有!一身还全是青紫於伤与狰狞可怖的鞭痕!
有的男人身上捆他的铁链把血肉都磨破了!伤处黑红糜烂一片!
一个个都快没个人形了!
很快,像博西勒部一样,劫掠队里好几个部落的战士都从地窖里的诸多奴隶里发现了自己的族人,甚至是部落里曾经的熟人!
这让人心疼的重逢。
一时间让土堡内胜利的喜悦少了许多。
这也正是朱由检想要的。
许多部落战士心里想的很朴实。
连贪欲也很朴实。
当他们朴实的贪欲被满足一些后,就需要用深刻的仇恨与危机感来弥补,化作跟随朱由检与建奴战斗,劫掠的动力。
然后......
朱由检走向了那已经不敢再惨叫,在头颅堆里瑟瑟发抖的建奴少年。
部落战士们的目光也跟随过来。
“兀儿特!让我来!”
他们现在很想杀了这个小狼崽子泄愤,甚至在朱由检走向他时,已经有部落战士咬着牙大踏步走上去想要替他代劳了。
可朱由检将他们推开,制止了他们。
蹲下身子把建奴少年的脑袋拉起来,让他仰面朝天,好看见周边用仇恨与杀意注视他的部落战士。
也让部落战士看见被吓坏了的他。
“看见了吗?他们很想杀了你。”
在他耳边喃喃一语,少年漫是污渍的面孔顿时扭曲,鼻涕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呜咽道:“别,不要!求你!求求......”
“好啊!我问你回答,只要你说的消息让我的勇士们高兴了,满意了,同意不杀你了,你就可以活着,怎么样?”
闻言,战士们明白了朱由检的用意,一个个眉头松缓。
他们之前也从朱由检那里听了很多关于建州人内部的事,现在也杀了些建州人,可建州人亲口招供的消息,必然有些价值。
少年也似抓住了一丝生的希望,连连点头。
于是朱由检咧嘴狞笑道:“你们这一牛录的牛录额真呢?”
少年有些抽巴的道:“固山,额真召唤,带着人马走了......”
“走了有多久?”
“差不多,一个,一个月!”
闻言,朱由检给了周边部落战士们一个准备听大料的颜色,可惜他们没看懂。
“你们是镶蓝旗是吧,你们这一旗不只是你们这一个牛录走了吧。”
少年面容越发痛苦的道:“走了!都走了!附近其他旗的牛录也走了!都跟着旗主走了!”
“那你知道附近其他牛录的居住地吧。”
“知......”
恍然间半个字出口,少年陡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止住了,当下朱由检也不逼问,只是一把将少年头颅按倒在满地被污血浸透的淤泥中,任由他死命挣扎。
起身朝着边上锦衣卫一招手。
“先把他倒吊起来,等咱们消消食儿!准备准备,再把他放下来给我们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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