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由检也应声而动。
一把撕开窝棚的兽皮门帘,整个人猛虎一般扑了进去,目标第一时间锁定在了一只留着金钱鼠尾的脑袋上。
头剃了一大半有些反光,黑夜里多少有些显眼。
脑袋的主人本来正光溜溜站着,用一块刚从阿哈身上撕下来的破抹布专心的擦拭屁股,见了朱由检的第一时间有些懵。
可等他想要表达点什么的时候。
一柄马刀就从他的喉结处径直贯入他的脖颈,钉在颈椎上发出一声脆响!
随后刹那间,朱由检将刀猛的一扭,反手横扫向窝棚中跪坐在地的另一个人影,顺道,也彻底绞烂划开了第一个遭殃的建奴的脖子!
血雨激洒而出。
又一声脆响,第二刀斜着狠狠劈入开了地上跪坐之人的头盖骨!
无声之中,两人顷刻暴毙!
而刀刃不停,寒光最终悬停在了窝棚角落里的一道瘦小赤裸身影的鼻尖前头。
因为寒冷与恐惧紧紧蜷曲,瑟瑟发抖,双眼紧闭,就连还带着点余温的血液从马刀上甩在她脸上,都没能让她叫出声。
嘴里只含糊呢喃着什么,似是遗言,一副安静等死的模样。
见状,朱由检矮下身子放下马刀,右手紧紧捂住她的口鼻,轻声开口。
“躲在这里,等会儿无论外头发生了什么,不要动,不要出声,更不要想着跑,等我回来找你,我带你回家。”
地道的朝鲜语让女人陡然睁大眼睛,在黑暗里亮的可怕。
随后,一柄匕首第一时间贯穿了她的大脑。
离土堡大门还有一段距离。
任何意外变故,都可能让这场袭击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金口玉言,这是朕的承诺,但不止是对你。”
短暂的拥抱了下这位脸上才泛起些狂喜笑容的可怜女人,朱由检呢喃一语后离开了这间小窝棚。
行动继续。
接下来的路程并没有出现之前那样的插曲,很快,朱由检一行人距离土堡大门只不过二十来米的距离。
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土堡那小小的门楼上坐着露出半个身子,正用大檐绒帽掩着脸打盹的建奴挠痒痒。
感谢野人女真部落也知道屎尿拉在部落里会臭的不能住人,知道建造个公共厕所或在自家也挖一个坑。
但即便如此,拜生存环境苛刻的硝化细菌所赐,朱由检还是沿途搜刮所有部落后才弄到的数量勉强够看的硝酸泥。
用提炼出的硝将之前缴获的火药的比例调整到更为合理的范畴后。
一个简陋却实用的炸药包就崭新出炉了。
二十步的距离就已经不需要隐藏什么了。
朱由检从包袱里取出炸药包,火镰点燃引线,然后狂奔到土堡大门前,将其贴放好后迅速躲到边上的墙边。
然后举手指一指头顶门楼。
不远处的猎手小队顿时领会,一个个齐齐拉弓。
“轰!!”
片刻之后,潇潇风声,头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震天爆炸声的让不远处的猎手都为之瑟缩不已,连连后退!飞卷的木砂碎屑都崩到了他们身上!
“呜哇哇哇哇哇!”
紧接着,四面八方响起了或悠远激昂的怒吼怪叫,与爆炸声一样在夜里传的极远。
“当当当当当———”
很快,土堡墙头响起清脆的铜锣声。
看着土堡周边月光下那遍布四面八方黑乎乎人影,土堡墙上的一名被爆炸惊醒的守夜建奴猛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然后尖叫着的死命敲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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