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白蛇都是从地上横陈的荒人尸身鼻孔和口腔爬出。越来越多,四面八方都是,全部往我们所在之处聚集过来。感受到人体热力,就利箭一般弹射袭击。郑植、双蒙、单良、佛念、王宝孙挡在我和寻香前头,将游近的小蛇全部杀死。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蛊术?”我诧异地问。
郑植说:“我曾听人提及过匈奴巫妖的毒蛊,十分歹毒,大家留神,保护好阿大和七妹。”
单良皱皱眉,“我们兄妹七人以前饥寒交迫时也没少抓蛇捕鸟煮来果腹充饥,但是,这么多毒蛇聚集在一起也是第一次看到!”
佛念说:“这些蛇到底怎么回事?”
单良说:“这种蛇叫作尸虺,喜好阴气,专门栖身在墓穴里,常钻进死尸体内吃腐肉,这些都是刚刚孵化出来的小蛇。”
郑植说:“想必这些荒人早就被巫妖在体内种了虺蛊,形成蛇卵胎,一旦荒人遭遇强敌,不测身亡,巫妖即刻作法唤醒蛇胎,小蛇破体而出,攻击周边活物……!”
“好阴险,一般情况下仇家歼灭荒人后,自然就放松戒备,哪想到荒人死后还会有尸虺钻出伤人?”王宝孙说。
小蛇已经全部聚集在我们周围,成百上千,开始频繁发动攻击。刚孵化出来的幼蛇和成蛇一样也是含有剧毒的,且行动迅疾。郑植等人如果放弃我和寻香,自然都可以全身而退,但是“乞活儿”兄妹情同手足,誓要共同进退,在蛇群围攻下险象环生。
就在这时,远处天空传来一阵低沉古怪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半空撕裂破布,又像是在敲击巨大的破鼓,让人听了心里瘆得慌。
佛念说:“这什么怪声,好恐怖!”
郑植说:“应该是一种大鸟在振翅鸣叫,从来没听过这么瘆人的鸟鸣!”
奇怪的是蛇群听到这鸟鸣声,纷纷后退,争相游向草丛和砖石间,片刻间逃得干干净净。
赫连秋奴的身影站在一根高高矗立的石柱上,仰天张望,喃喃自语,“鸩鸟!百毒天敌、禹步始祖!”
猛见寒光大盛,她面露恐惧神色,“好小子,你敢偷袭,不要脸!”散作烟雾不见。
双蒙占据了她的立足之处,淡淡地说:“偷袭本就是刺客最拿手的!”
巫术厉害之处并非直接攻击人身,而是控制元神。武技未必能敌巫术,只是刚刚天上的鸟鸣,似乎能克制巫术,这才使得双蒙有可趁之机。巫者并未武人,骤然遭受刺客的偷袭,也难以抵御。
赫连秋奴虽然使用巫术隐身,地上一线血迹暴露了她的行踪。王宝孙飞身拦截在前头,双匕挥动寒光闪闪,“想逃,没那么容易!”
赫连秋奴只得现身,论近身搏斗,她哪是对手,张嘴就是一口黑烟喷出。在王宝孙闪避间,她再次遁形。单良又是一支强弩射出,钉在一截巨大的树桩上,赫连秋奴单薄瘦小的身躯由虚变实慢慢地凝聚成形,竟然被弩箭死死钉住。
我心说:没想到连巫姥也不敢对抗的塞外巫妖不过如此。却见赫连秋奴的身躯瞬间变小变薄,待单良走近过去,取下弩箭,那箭矢上钉着的是一个纸片小人。
郑植说:“巫妖用的是障眼法,留了纸人替身在此,真身早就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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