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闻其详。”
“如今兵部尚书成松为帅,挂帅三日,连换了三个粮草官。”扶渊慢悠悠的,“他如今管着大军又管粮草,实在不妥,殿下也紧着为他物色,只是一直没有合意的人。”
“我合适?”
“干这个,不贪就成。”扶渊无奈笑道,“侯爷家财万贯,恐怕看不上这些军费。”
云垂野点点头:“那便先谢过上神。”
他暂时还想不到扶渊这样做的目的,但他能感觉到这是一种利用。
扶渊没有应,目光不知何时飘向了窗外。他问云垂野想不想看玉兰花。
云垂野说这时候哪有玉兰花。
扶渊却说有,下床趿了鞋去拿衣服:“只是遥山在外头守夜,你别惊了她。”
遥山从小就做丫鬟,常常守夜,睡眠很浅,扶渊这样说,她自是能听到的,于是便只好装作睡熟的样子,好让他们两个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里。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近那棵大树,扶渊伸出手,放在粗糙的树干上,干枯枝条上的冬芽便骤然膨大,直至开出玉一般的花。
扶渊掂着脚折了一枝下来,珍重地递给云垂野:“多谢你当初送我的花,这个虽不比暖玉珍贵,可也是常开不败的。”
云垂野伸手去接,花枝却摇了起来。云垂野顾不上它,先架起摇摇欲坠的扶渊,忍不住责怪:“都累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你心里别怪我就成。”扶渊勉强站住了。
“……你别多心。”云垂野叹了口气,“我永远不会怪你。”
话说到这里,便无需再有别的。两人相携回去,倒是一夜好眠。
次日云垂野醒来,床里面却是空荡荡的。
“云公子莫怪,”遥山笑着进来收拾,“我家公子今晨让殿下叫去了,不知有什么事呢。您少歇,公子吩咐我们伺候您用了饭再送您回去。”
“劳烦姑娘替我谢过上神。”云垂野对遥山是很有好感的,因此微微一笑,替她捡了茶碗。
说起扶渊大清早被太子叫进宫这件事,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没有朝会,太子突发奇想,想要考校一下扶渊的功课,这才天刚亮就把人叫来,又备了木剑同他比试。
扶渊一看他就是为了这个,脸色自然不好看,一会儿困一会儿饿,时间很快就被磨蹭掉了。
午后钟离宴有事,这才放他出去。扶渊临走前,还央着他把云垂野的事儿办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出宫。
云垂野自然是回去了,他想去找钟离宛玩,却连他的影子也没有捞着。
一连小半个月,直到腊八,扶渊才在宫里看到他。
“你跑哪去了!”扶渊一见他,便跑过去,“也不知道给我留个信儿!”
钟离宛要维持他病弱王爷的人设,因此很是那回事地咳了咳:“说来近日也没见着那云都来的小侯爷。”
“人家到军中上任去啦。”扶渊不满道,“你怎么不问问我。”
“嚯,这个新鲜。”钟离宛虽然这么说,可是他对军种的事毫无兴趣,而是快乐地对扶渊道,“还好他走了!以后咱们哥俩好好玩!”
扶渊听了,觉得奇怪:“他哪碍着你了?”
钟离宛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然后拉着他往莲花池子边去了些,离元王爷他们远远的,见扶渊满心疑惑了,这才肯开口:“我前些日子……咳,其实是在平康坊里住了几天——别这样看我!这地方总不能带你一个小孩去嘛!然后我便从一个相识的姑娘那里,听说了云垂野的一些往事,吓,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你猜怎么着?”
“你是不是觉得,云垂野来找你,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扶渊很上道,毕竟他已经知道一些了。
“不错,”钟离宛拍拍他肩,赞赏他的聪慧,“我听那姑娘说,别看人家小侯爷年纪不大,后院比当今后宫还充实,他们南边和咱们不一样,这儿贪女色,他们是好南风。”
“哦,我晓得的,那个成松他爸不就是……等会儿,你该不会是觉得人家看上你了?!”
钟离宛孤芳自赏地摸摸自个儿的脸皮:“怎么,不好看么?”
“我俩十五那天还一起睡的呢,也没见什么。”扶渊白他一眼,然后道,“其实我也有些印象,从前他造反的时候,我偷偷去见过他一次。”
“然后呢?”
“然后见着一个白净漂亮的小公子,我想都没想,就以为那是他弟弟——如今想来,应该是你说的那种。”扶渊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诚恳地对钟离宛道,“那么漂亮的小伙子,谁不喜欢呢?换我我也喜欢。”
这话孩子似的无邪,钟离宛听了也忍不住莞尔:“这话和我说说也就得了,千万别跑到人家面前瞎说。”
“我知道!”扶渊躲开了钟离宛的手。
“对了,我记得竹西的玉折玉公子……”钟离宛暧昧地笑了笑,“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儿,怎么也没见你多喜欢。”
“自作聪明之辈,担不起你这一个‘妙’字。”扶渊道,“正愁怎么把他打发了呢。”
“上神不喜欢,那便送给小王罢。”钟离宛揶揄道。
“他又不愿跟你!”扶渊又白了他一眼,又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以后不管去哪,记得带着我玩——你若不从,我叫太子去平康坊抓你。”
“小王谨记。”钟离宛哭笑不得地应了。
作者题外话】:开学啦,因为双学位和考教资的事情比较忙,所以打算周更,尽量多写一点orz同志们晚安,祝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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