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惊蛰,万物闻雷而动。
清晨,当朝阳跃上高空之时,一个名叫东河村的偏僻之地,有一位许姓少年正坐在院子里的方桌旁吃着母亲做的早饭。少年身着灰色衣衫,头上顶着孩童特有的总角端正地坐在一木制长凳上。
此时,少年左手握着一个白膜,右手拿着一个汤勺。少年的面前放着一碗白米粥,粥的侧前方放着一碟自家腌制的咸菜,有白菜、胡萝卜等等,咸菜碟子的右面倚靠着一颗水煮蛋。许姓少年正在缓缓的吃着,围着灰色围裙的妇人也在忙活着灶台旁的事情。
随着轻轻的敲击声,一颗白嫩的水煮蛋已然进了少年的肚子。
许姓少年伸了伸腰杆,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一起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并长长呼出一口气。
“阿娘,我吃好了。”少年转头瞧着那个妇人,声音谦和恭顺。
“小树,快去收拾背包,今天可别迟到了!”妇人转身满眼宠溺的叮嘱道。
许小树闻言欢快的从木凳上跳下来,跑到屋子里取背包。
进了屋子的少年快速地把散乱的文具以及一竹简塞到那个灰扑扑的单肩包,顺带还朝着水果盘里拿了两个红彤彤的果子一起塞了进去,少年可不管干不干净。
许小树迅速斜挎好背包,走出屋门。
“阿娘,我走了。”少年朝着妇人微微躬身道。
妇人正在收拾着方桌上的碗碟,头也没有抬,摆了摆手。“放学,早些回来,你父亲今天去了镇上。”
将要出院门的许小树,听着母亲的提醒,心里不由一喜。
“希望阿爹能做一次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许小树在心里暗暗想到。
随后,少年顶着早时的太阳,兴高采烈地朝着私塾方向进发,时不时有三两个小孩子加入进来,不一会儿队伍渐渐壮大了起来。
同是少年人,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唧唧咋咋一路嬉戏打闹。
路上的大人见状都是莞尔一笑,也并不觉得他们调皮吵闹。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
不多时一个宽敞的私塾里响起了洪亮的读书声,私塾的正前方是一位身着白净衣衫的老者。
老者头发花白,坐在案牍前的身形却是笔直端正。
此时右手持着一卷竹简,脑袋摇摇晃晃的领读着。
“许小树!你给我坐端正了!”突然一道略显闷沉的声音响起,白发老者正朝着那灰衣少年吹胡子瞪眼睛。
被指名道姓的灰衣少年闻言当即调整身形,脸上笑嘻嘻道:“先生,莫要生气。”
私塾里其他的小孩子看着这一幕面上噤若寒蝉,心里却是偷笑不已。
随即课堂上又恢复了正常的朗读声,好似刚才的插曲并没有发生一样。
当然,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面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因为这事每天都要上演上几次。
“下课!”白发老人用手重重拍在案牍上,声音较与刚才提高了数个分贝。
少年人齐齐向着老人躬身作揖道:“谢,先生教我。先生再见。”
当老者握着一盏青色茶壶边喝边走向后屋,私塾里的声音也是由小变大。
当老者彻底迈入后屋,私塾里已经是沸反盈天了。
“树哥,树哥,接着昨天的继续讲啊!”一个大胖小子趁着下课的间隙迅速朝着许小树这里跑来。
“孙小胖,你他娘的慢点!搞得整个私塾都山摇地动的!”一个瘦小青年朝着那个奔过来的胖子怒声呵斥。
“嘿嘿,还不是着急听咱树哥的故事么,原谅则个。”名叫孙小胖的少年脸上嘿嘿一笑,顿时将本就不远的五官硬是挤到了一起。
“德性!”瘦小少年看着那胖胖的一大坨,心里暗暗骂道:“这死胖子!”。
许小树抬头左右环顾一圈,看着身边的人围的差不多了,顿时清了清嗓子。
围在身边的少年见状都停止了交谈,静等那少年开口。
“话说那谢家青衣右手持枪静静立在那城墙之上,一身青衣随着战意拔高越发鼓荡不止。”
“对面那右手提剑的中年汉子,左手伸出抹了抹那油光可鉴的黑发,戏谑地笑道:谢青郎,今天你若输了,城里的醉花楼给爷包上一个月!”
“你们猜那谢家青衣怎么说?”许小树抬头四下敲了敲。
聚拢在少年身边的众人立马将手里备好的吃食给许小树分了一些,然后催促道:“那谢家青衣说了什么?小树快讲快讲!”
少年呵呵一笑,抱着满怀的吃食声音顿时也拔高了数分。
“只见那谢青郎眉头微微皱起,先是鄙夷的瞧了那中年汉子一眼,当即学着那中年汉子朗声道:今天我若是输了,醉花楼一年爷包了!说着左手猛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霸气!中年汉子冲着对面的青衣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额头低下,瞧了瞧右手上的剑。紧接着眉头猛然抬起,右手之剑由提变持,发带当即崩断,满头黑发随风飞舞,状若神魔。”
“谢青郎,一招‘剑荡乾坤’看你接不接的下!中年汉子大声喝道。”
“只见中年汉子整个人如同是一柄出鞘的宝剑,剑意瞬间暴涨到了极致,身边先是泛起了一丝丝剑气,继而形成了一层层剑罡,接下来的一幕更是将城下观战之人震撼的头皮发麻。”
“只见那剑罡陡然暴涨数倍不止,如同大潮一般一浪一浪朝着那谢家青衣郎扑了过去。”
“再观那青衣郎虽然没有使出中年汉子那样的唬人招式,但也将手中的枪舞的密不透风,向他扑过来的剑气并没有给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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