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年那位腰子疼了好几天的前辈，去阿姨家累了三个晚上才拿到一个小综艺的拍摄机会，自己牵牵手就能赚几万刀，好像自己还是占便宜了。

见jony已经被说服，栾易乘热打铁拿出剧本，递给了他。

“jony，这是剧本，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满意可以打电话给我们，我们会考虑酌情修改。”

听到这话，jony突然觉得栾易也没有那么坏，至少自己还有改剧本的权利。

要知道他这样的三流小爱豆，从来都是导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没有谈剧本的资格。

人就是这么贱，你要先给他一个枣，再给他一巴掌，他能跳起来骂娘；你要是先给他一巴掌，再给他一个枣，他大概率会感恩戴德。

翻开剧本看了看，发现拍摄内容确实都是些很简单的情侣日常，jony彻底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不用出卖身体......他忍不住大嘘一口气。

“那......那我先回去研究一下......”他试探着问道。

“没问题，你好好看看，明天上午我们就开拍。”见jony对剧本似乎没有什么意见，杰瑞很是高兴的点点头。

两人将jony送出门，随后也跑路回公司。

回到公司，杰瑞紧锣密鼓的联系着田中，安排明天拍摄场地的事情，栾易则一边清洗着胸口的纹身贴，一边琢磨怎么去搞定李山这边的事。

这可是他的心腹大患。

李山发来的资料很多也很杂，栾易又花了一下午才看完大半。

杰瑞路过几次，以为他是想赚威客员工的佣金，也懒得再劝。

临近下班，栾易总算抓到了一些不对味的东西。

商务部探员上个月就进驻了威客，到现在有二十来天了，却一直没有公布核算的结果。

最大的可能就是债务和资产一直没有全部梳理完，但是这让栾易看到了一丝希望。

债务他才不管，但是如果还有有价值的资产，那就可能有操作空间。

按照9区的律法，破产清算时，员工的工资属于第一结算优先级，资产只要不是进行了质押操作，相应的资产变卖后都应该是优先发放员工工资，再偿还债务。

但是二十多天都没有完成核算，中间估计有点不为人知的故事。

想到这里，他又给李山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的想法，李山表示自己只是技术人员，对这些问题不了解，但是愿意帮他询问一下自己相熟的主管，毕竟他现在的损失比自己还大，应该会愿意去探听一下情况。

李山的动作很快，或者说那位主管的动作很快，栾易刚准备去吃晚饭，电话就打了过来，栾易想了想，干脆约对方一起吃晚饭。

在南城区的一家西餐厅，栾易见到李山和他的主管海斯特。

这个白人中年男一坐下，就肯定了栾易的猜测。

“栾经理，李山刚跟我说你们公司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做服务业的，想不到你的嗅觉这么敏锐。

没错，商务部那边查出来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现在一直还没有提交报告，我也是前天才听说这件事，目前员工们暂时都还不知道。”

栾易揉了揉下巴，随手发下刚拿起的菜单。

“说说具体情况。”

海斯特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看起来都是刚打印好的，油墨味还没散。

栾易一边翻看着资料，海斯特一边为他讲解。

“这是董事长的侄子胡克秋控股的一家公司，多年来和威客一直有业务往来，说白了就是借董事长的关系拿订单，商务部在里面揪出了很多问题，胡克秋和一位股东勾结，捞了不少好处，如果有人追究，可以狠狠地罚胡克秋一笔。

但是你知道，现在董事长和那位股东都跑了，我们都不是控股人，没人有立场去追究胡克秋的问题，现在商务部迫于市政厅的压力，也想让胡克秋出点血，补偿我们这些员工，但是这在律法上是走不通的，所以他们都很纠结，卡在核算这一步考虑怎么上报。”

栾易算是听明白了，就是这个胡克秋有问题，作为苦主的董事长跑了，员工没有资格去追究胡克秋，商务部又想抓这个人，逼他放血交一笔罚款出来，然后通过一些台面下的操作，把这笔钱以市政补贴的名义给到员工们，兴许那些狗屁议员们还能赚一笔。

弯弯绕绕一大堆，全是不合规的操作，心眼子比屁眼子还多。

栾易有些头痛，他本以为能翻出值钱的资产，没想到摸出了这种屁事来。

胡克秋挖的是自己亲戚的墙根，这种事按照以往的尿性，苦主不找麻烦的话，基本是没理由追究的，但是现在威客几百号人联合起来对市政厅施压，上层们没办法，就动了杀猪的念头。

反正胡克秋是干了缺德事儿，只是律法上没有一个由头而已。

海斯特的损失不比李山少，所以一直有盯着核算，加上他人也精明，私下从商务部探员那里搞到了这个隐秘的消息。

清算程序实际上已经走完了，不出栾易所料，威客剩下的破烂根本不够偿还债务。

现在员工们唯一的指望就是怎么通过拖胡克秋下水，拿回一部分钱。

轻轻敲了敲桌子，栾易思忖着怎么先摸一下这个胡克秋的情况。

“海斯特先生，这个胡克秋这么多年来从威客拿走了多少订单？有多少是不合规的？商务部能罚他多少？”

“我不清楚。”海斯特摇了摇头，继续道：“他的业务不属于我们部门负责，但我估计绝对不会少，经常跟他接触的几个高管每年最少能拿到几十万的回扣，我相信胡克秋违规拿到的订单至少是千万计的。”

栾易沉吟了一下，正准备开口，李山就在一旁问道：

“现行的律法根本没办法让他出钱，我们找他有什么用吗？”

栾易看了他两眼，暗暗摇头，李山还没明白问题的关键，相反，海斯特就聪明得多。

“李先生，不要管9区的律法，那只是议员们的厕纸，他们想怎么来就能怎么来。现在商务部的态度就是上层的态度，市长绝不想看到威客几百个员工举着横幅上街散步，只要我们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探员就一定有办法让他拿出钱来补偿你们。”

海斯特点点头，很赞同栾易的说法。

“栾先生，来谈谈佣金吧，我想代表员工们，雇佣你调查胡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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