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犹豫什么。
干吧!
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
横竖都是一死而已,将军要打鞑子,那就打吧!别说是鞑子了,现在就算是要他们去上刀山,下油锅,干阎王,那也不能有丝毫犹豫。
毕竟一个不慎,将军的刀枪有可能就招呼到自己头上了。
鞑子就算再猛,它也肯定猛不过将军,毕竟跟鞑子作战而死,好歹家人还能有点抚恤金,说不定拼上一拼,搏一搏还能有活命的机会,但要是因为临阵脱逃,死在了将军手里,那只能说……
死了也是白死。
那还想什么,就这么定了!
众人看了看眼前凶狠恶煞般的将军,一齐抱拳跪了下去,表示赞同。
霍去病杀了王监军,又清理了将领中的垃圾,此时见众将拜服,知道杀人立威的效果已经达到,如果再一味的发怒滥杀反而不利于军心稳定,当即调整了一下心态,缓和了一下语气对着众人说道:
“王监军和陈正义平日里作恶多端,目无军纪,已经被我杀了,撤军的事你们也是迫于无奈,就一概不咎,如今大敌当前,还需各位将领齐心协力共同破敌,起来商议吧!”
“是!”
众人应了一声,一齐站了起来。
将军既然发了话,明确表态了不再追究,那就说明撤军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众人都悄悄吁了一口气,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再者,将军虽然一口气连杀了两人,杀的却都是平时让他们恨的牙痒痒的,杀了他们,也等于是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因此众位将领们心里虽然觉得害怕,却并没有觉得将军是滥杀无辜,反而都觉得两人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甚至心里隐隐的觉得将军早就应该这样。
众人心里又惊又喜,在大帐中站定。
霍去病回身走回大案前坐下,瞥了眼帐下已经扑街的王监军和陈正义,皱了皱眉喊道:“苏全安!”
苏全安忙从队伍中出列,抱拳道:“末将在!”
“去,将王监军和陈正义二人尸体拖出去,传示军中,以正军法!”
“是!”
苏全安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人将尸体拖下去了。
不一会儿,洪亮的声音就从营帐外远远的传了进来,“将军有令,兹有监军王有福,千总陈正义二人,目无军法,临阵脱逃,现已诛杀以正军法!”
声音所到之处,营帐外一片嘈乱。
嘈乱声中,似乎还夹杂着些欢呼的声音。
所有人不用猜也都知道,这是兵士们在得知王陈二人被诛杀后所引起的嘈乱。
不过很快,声音就在营帐中渐渐远去了。
……
处理完了二人尸体,霍去病端坐在大案后,扫视了一圈众人,又出声问道:“钱粮官何在?”
钱粮官冯存大约四十岁上下,留着一缕胡子,瘦瘦小小的,看起来像一个干巴老头一样,听到询问,忙从队伍中出列,惴惴道:“下官在。”
“如今军中兵马粮草各有多少,一一报来。”霍去病说道。
既已决定迎敌,作为主将,他需要把军中所有兵力粮草情况了解清楚,毕竟打仗不是单纯的喊喊口号,而是要根据自身部队的综合情况,做出最有利的决策。
冯存哆嗦着从袖口处掏出了一个小册子,看了一眼开口说道:“回将军,目前本部兵马共有兵士六千三百五十七名,粮草……”
“六千三百五十七?!”
霍去病吃了一惊,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他,反问道。
要不是亲耳听到,他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句“怎么只有这么点人!”也险些就脱口而出了,不过看着冯存一脸忐忑的表情,还是将这句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作为主将,不管遇到什么天大的困难,都不能把任何不利的情绪传递给部下,要不然很容易引发灾难性的事故。
他深知这个道理。
可即便是脸上表现的波澜不惊,霍去病的心里还是打了个突,毕竟他是人,也不是神,乍一听到兵士只有六千三百五十七这个数字,还是给他带来了一定的冲击。
刚才听说军中只有三名千总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却没想到,这个堂堂的大明左都督周遇吉,手底下竟然只有这么点士兵?
竟然连七千都还不到。
他是着实有点无语了。
虽然周遇吉的记忆明确的告诉他,冯存说的这个数字是真实的情况,但他依然觉得离谱。
没想到大明的兵力,竟然已经不堪至此。
稍微一寻思,他就知道了原因。
本来周遇吉作为大明的左都督,手底下倒是有十几万的兵力,但经过十几年的内乱,这些兵力要么在与反贼的斗争中消耗掉了,要么在与鞑子的战斗中消耗掉了,兵士和将领越打越少,又一直得不到补充,才到了现在这种窘迫的局面。
他作为一个正一品的左都督,手底下竟然都只剩下几个千总和六千多兵力了,看来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去了。
怪不得这群鞑子能一路上从辽东抢到了这里,原来是这样的情况。
要知道,据边关探子的情报,入侵的这群鞑子可是有着将近七万多人的存在。
以六千多兵力,去对七万多鞑子。
这个兵力对比,换做任何一个普通将领,可能都会有恐惧的心理,也难怪王监军和陈正义会是那样怂包的表现。
这仗可要怎么打?
霍去病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不过很快他就会发现,人数不足这个问题在接下来将会变的没那么重要,因为钱粮官冯存马上将会给他带来一个更为沉重的,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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