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百两银子是买你自己的命。
但你们李家的货船霸占赵家的船位,导致赵家货船迟迟不能靠岸卸货,这笔账不该算吗?”
今日不大出血,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八字胡男子心中懊悔不已。
八字胡男子没有回话,周凉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想花钱赎走货船也无妨。
你现在人可以走,但货船必须要留下。
否则整个码头的商队都觉得赵家好欺负,天天开船往赵家船位里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八字胡男子摇头回答:“不知道。”
周凉指着码头上不断飘舞的商队旗帜,说道:
“意味着我将会遇上无数像今日这样的麻烦事。
既然你喜欢当出头鸟,那我便打烂你的鸟头。
让各家商队看看做出头鸟的下场。
这样,应该不会再有人无缘无故来找茬。”
他是要杀鸡儆猴。
八字胡男子面露难色,犹豫问道:
“那如果我不出钱赎船呢?”
周凉目光骤冷,冷笑道:
“你如果不出钱赎船,那我就把你们的货船扣下,然后一把火丢到你们的货船上,让你们货船沉在这河道中。
你想要试试看吗?”
好狠的手段。
八字胡男子面容顿时垮掉。
虽然不知道周凉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实在是不敢试。
一旦试错,整艘货船就没了。
哪怕自己回到李家求援,家主知道事情经过后,恐怕也会先把自己给毙了。
货船都没有了,自己怎么可能还能活命?
即便李家与赵家开战,也不知道最后,谁输谁赢。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颤抖地放到桌上,说道:
“我认栽,这是一千两银票,足够赎回我们的货船了吧?”
周凉将桌上的银票都收起,警告道:
“这一次,我便放过你。
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连人带船一起沉了。”
八字胡男子不敢停留,带着人和货船直接离开码头,不敢再继续停靠。
而此时,赵家的货船也正从河道驶来,准备靠岸停船。
赵元将手脚发软的马三带入棚中。
然后便去安排工人准备卸货。
周凉倒了杯茶,放到马三面前,说道:
“马三,好久不见。”
马三讨好地看着周凉,说道:
“周凉,哦不,凉哥……好久不见。”
周凉目光直视马三,说道:
“自从我在青衣楼受伤之后,你们几个人就仿佛消失了一样,如何找都不见踪影。
我一直想问你们,当晚我是如何受的伤?”
周凉的话语缓慢,但在马三的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他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道:
“凉哥,你当晚在青衣楼受的伤,是牛四、胡五、苟六三个人一起打的。
不关我的事,我全程没有参与。
冤有头,债有主,你如果想要报仇,也该找他们三人才对。”
周凉闻言,一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马三、牛四、胡五、苟六,正是原主周凉关系最好的朋友。
因为名中带有狐狗的谐音,一直被周倩称之为狐朋狗友。
当晚,这几名狐朋狗友与原主周凉同在青衣楼,同在一张桌上陪着沈权吃酒。
此刻,听马三的话语。
当晚原主周凉在青衣楼受伤,不止是沈权所为,还有其他隐情?
周凉再次回忆当晚的事情经过。
却发现当晚的记忆就像一块块碎片,无法串联在一起,还差一丝关键的线索。
他一拳捶在桌上,对着马三说道:
“你把当晚的事情经过,都如实告诉我。
如果有一丝隐瞒,我便丢你到河里喂鱼。”
马三惶恐不安,胆战心惊地说道:
“当日下午,你找到我们四人,说晚上在青衣楼请沈权喝花酒,让我们一起前往。
当晚,我们都准时到青衣楼赴宴。
可你却一直闷闷不乐。
即便沈权到场后,你也是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
酒过三巡后,你端着酒壶坐到沈权身旁,想要给沈权敬酒,可是沈权却一直推脱不喝。
你在他身旁窃窃私语许久,我们也不知道你们再聊什么。
只当你们在谈私事,便没有理会。
却没想到,在此期间,你突然暴起,一把抓住沈权的衣领,举拳便要殴打他。
并且,口中还大骂道……”
周凉眉头凝成川字,问道:
“我当时骂了什么?”
马三犹豫片刻,缓缓道:
“干尼娘,还钱!”
此话一出,周凉浑身一震。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深处炸响,驱散了所有记忆中的迷雾。
当晚在青衣楼的记忆碎片,终于串联在一起。
所有的事情经过,全都出现在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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