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国运河乃人为挖凿,从赤州京城,直通蓟州入海口,其河长足有千里,分支散开,遍布赤州,登州,蓟州。
此时广阔的国运河边,一条巨型游舟逆流行驶。那巨舟如一座移动宫殿,足有几十丈高,百余丈宽。青梁红柱,琉璃金瓦,屋檐层叠。
此时已入深夜,那半月高悬幕天,撒下光辉,国运河上波光粼粼。
而那艘巨舟上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宛如一个夜市,热闹非凡。
这巨舟乃大周首富的游舟,名为跃鲤。
船中来者皆为富贵子弟,达官贵人,宗门骄子。若是平常人能在上边结识到一两个人,日后必能飞黄腾达。
跃鲤巨舟的夹板下是一个漆黑的仓库,用于堆放货物。
此时两个奴才样貌的人手拿夜明珠,进入仓库。
“快找找,那云虚宗的叶幸公子非要我们船内的玉液琼酿,再不把酒盛上,可要生气了。”一个奴才着急的在仓库里寻找着。
“那叶幸什么来头啊?在跃鲤说话也敢那么目中无人?”另一个奴才抱怨道。
那寻酒的奴才白了同伴一眼,说道:“他是云虚宗大长老的爱徒,生性蛮横,爱面子极了!要是惹他不开心,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咯吱”忽然,仓库深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两个奴才面面相窥,举着夜明珠缓缓向一个货架后查探。
“你们在干嘛?”身后传来一声质问,走进来了一个管事。
那管事是仓库的管事,负责看管清点货物的。
两个奴才回头看见是管事,面面相窥,说道:“呃,玄字三号厢房的叶公子想要我们这儿的玉液琼酿,我们便奉命来拿了。”
那管事的下巴长着一撮灰胡子,皱着眉看了看两个奴才,指向另一个方向:“玉液琼酿那边,拿了赶紧走,别到时候丢东西了,让我在你们身上找到!”
两个奴才被吓得惊慌失措,连连点头,急忙捧着一坛酒离开了。
那灰胡子管事见人走了,松下一口气,看向货架后,走了进去。
一个身穿练功服的青年躲在后边,神情紧张,看见了管事,也松下一口气:“李叔!多谢了。”
那管事叹了口气,摇摇头,从仓库角落找来了一件跃鲤奴才的衣服,丢给了青年:“唉,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到了京城,你老老实实找个踏实的工作就罢,靖远镖局的事情,你就烂在肚子里吧!”
那青年正是昨日被小白狐施展媚术,催眠晕倒的勤恳青年,在靖远镖局被抄家的时候,他没被发现,逃过一劫。
找到了昔日与柳如烈较好的跃鲤仓库管事,藏到了船中,向京城逃亡而去。
那青年看着手里的奴才服饰,朝管事点了点头,窸窸窣窣的换了上去......
“呜哇!”
跃鲤的夹板上,顾清一副乡巴佬的模样,左顾右盼,抬头看向层层金瓦叠起的阁楼,张大了嘴巴:“这跃鲤巨舟实乃大手笔!居然能在船上垒起如此之高的阁楼!想必要花不少印银子吧?”
苏逸生已被顾清换了张脸,走在顾清身后,嗤笑道:“哼,银子?这东西可不是银子能做到的。”
而苏逸生身后,小雨遥骑在灰狐的脖子上,也是惊叫连连,手舞足蹈。激动之时,还不忘扯两把灰狐的头发。
只有许元白默默的跟在苏逸生身后,没有说话。
顾清回过头,脸上挂着激动的笑容,问道:“那用金子?”
苏逸生摇了摇头,竖起手指,一一道来:“灵石!名声!权利!”
随后转身看向巨大的阁楼,“呼”的一声张开双手,说道:“还有与权贵不可分割的利益!”
“利益?”顾清问道,“利益又是怎么回事?这艘船能让权贵赚到钱?”
苏逸生拍了拍顾清的肩膀,笑说道:“你的见识还是太少了。张口是钱闭口是钱,以前没看出来,你那么喜欢钱呀。”
顾清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着:“我,我,还不是因为你一路上有多少用多少,好几次我都差点被饿死了!”
那骑在灰狐头上的小雨遥吮着手指,看向了一张满汉全席的桌子,大眼眨巴眨巴,扯了扯灰狐的头发:“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灰狐一脸痛色,蹲下身子,将小雨遥给放了下来:“唉呀!前辈轻点,轻点!”
小雨遥跳下灰狐脖子,朝苏逸生跑去,扯了扯苏逸生的衣角,指向坐着一群正谈笑的富态男子那边:“逸生哥哥,我想吃那个!!”
苏逸生顺着小雨遥的小手看去,皱了皱眉,随后蹲下身子,扶着小雨遥指向桌席上:“小雨遥,你看那是什么?”
小雨遥歪了歪头,笑说道:“是葡萄!”
苏逸生摆了摆头,指向葡萄下的一盘鱼:“是那个,那个是妖兽!你也是妖怪,不怕被他们抓去吃了的话,就去吧。”
顾清撇了撇嘴,看着恐吓小孩的苏逸生,说道:“切是你自个把钱花光了,没钱吃饭了吧?饿着谁都行,把小雨遥饿着了,那可就不好了。”
顾清话音刚落,肚子忽然传来咕咕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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