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风也静,雨也停。火堆也只剩黑炭,而屋顶的那个大窟窿还明晃晃的露着光。
顾清渐渐醒来,一阵头晕,慢慢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原本朦胧的睡眼突然有了精神。
笔!顾清抬起右手,一只朱色毛笔被他拽在手中。
花!顾清看向右手,只有一手的墨迹。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做梦?不对,做梦怎么会把颜料弄在手上?再画一朵!对,再画一次就知道了。
顾清捣鼓着颜料,发现颜料被用完了,眉头紧锁。
看来,得去买颜料了,我是为了验证昨晚发生的怪事,嗯,对,没错。
顾清有了买颜料的理由,心安理得的背上箱笼,快步下山。
城内
蜿蜒的河边是条繁华街道,一排杨柳树伫立在河边吹风,摇摆着它的枝条,戏弄河水。
永州渝昌县最大的青楼就在这儿,见那人来人往,有文人骚客,有纨绔子弟,有商贾大亨。里边的姑娘阅男无数,今天伺候了哪家贵公子,说不定第二天还能伺候到他老子。
以往女儿家不和谐的声音,到了这,一切都和谐了起来。
可今天,却有个不和谐的客人。
“给我打,给我打出去!”那花楼大门口,一个身子矮小的龟公招呼着四名壮汉,跟踢皮球似的追着一个衣冠不整的俊俏少青年打,将青年从楼台上打到楼台下。
青年好似放弃了抵抗,也没逃跑,只是缩成一团,任由他们打骂。
几人一直又骂又打,将青年从花楼门口,打到河边桥头。
“诶诶诶!你们在干什么?这样打会打死人的!”此时,一名背着箱笼的年轻人小跑过来,他哪见过这阵仗,只看见那四个壮汉个个六七尺高,下手不留余地,这青年要被打死了。
这年轻人正是视画如命的顾清,昨天采景把染料用光了。这不,出来买染料来了。
那龟公打量了顾清一番,瞧见对方一股穷酸样,冷笑道:“这家伙敢在我们翠青楼白吃,白喝,白嫖!收他十条命也不为过。你小子谁呀,管那么宽?”
顾清瞅了缩在一旁的青年,不敢置信,语气软了些:“我只是个看客,不过我,我可是在为你们好啊。你看,你们打也打了,这人现在看起来半死不活的,就算你们现在停手,他这没钱没势的,说不定过了今晚人就不在了。”
顾清眉头轻轻皱起,脸上带着些嫌弃:“万一,他要真要死在你们大门前,岂不晦气?”
龟公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小子说得有道理,这人挨了那么毒的打,指不定待会儿就死了,不如......
“给给给,给我搜!”
四名大汉得到命令,两个驾着青年,两人不停的搜着青年的身,不一会儿,一人拿这个素色囊袋,一人拿出一把颇为精致的长剑。
龟公一把拿过囊袋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不由恼怒,又拿出剑,慢慢拔出,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
“是把好的剑啊。”龟公说着就想将剑全拔出来,不料那龟公只拔出了半截。
“这......”龟公一时不知作何表情,怒斥道:“真是个老赖,这种人我见多了,不就是贱命一条,想最后到我们翠青楼风流一把?”
龟公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还好你没碰到我们的姑娘,不然我把烹了!”说罢将剑和囊袋摔在青年身上,带着人走了。什么都没带回去,可以跟老鸨说那人是个老赖,可带把破剑回去不是存心找骂吗?
顾清见几人走得不见人影,才将青年搀扶起来,顺手将剑和囊袋都带上了。
顾清也没有住处,只得将青年带回庙宇。
一路上顾清问什么,那青年都默不作声,像失了魂一样。
顾清将青年带进庙宇时,还自顾自的说着:“我一届穷书生,要去京城寻亲,没啥好地方住,昨晚发现了这荒庙,到是可以遮遮风避避雨。”
顾清看了眼灰头土脸的青年,拿出水囊,和一块手帕,递给青年。
青年抬眼看了顾清一下,还是接下了,将脸擦了干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