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刺史府中。
刘备一脸淡然的坐在主座上,徐州一众文武立于两侧,所有人都是一脸好奇,主公说有大事要通知,此刻人都来齐了,主公怎么不说话呢?忽然听门外军士朗声报曰。
“军师到。”
众人回头向门外望去,只见来人二十岁上下,身穿一件月白色平素绡衫子,腰间绑着一根蓝色祥云纹绅带,一头乌黑长发一丝不乱的扎束着,嘴脸含笑,鼻梁挺拔,其上是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眼中神光,犹如古潭般深邃。身长八尺四寸,体态清瘦。好一个英俊少年郎,令人望之便生好感。
众人心中明了,看来今日主公要说的,就是这位军师的事了。其中糜竺更是欢喜,却也知此时并非叙旧之时,只是隐晦的朝着陈谦眨了眨眼。
“诸位,此乃麒麟先生,陈谦,陈子诚。日前我与先生数次交谈,深知先生大才,故而拜先生为徐州长史,兼领军师将军之职,总揽徐州兵事。”
“谦,见过诸位同僚。”
众人表面上与陈谦见礼,心中却在暗暗惊讶。军师将军,总揽徐州兵事,这可是之前曹豹都未曾有过的职权,长史更可称刺史之下第一人。纵然是素有贤名的麒麟先生,这般厚待,也未免太过了吧?
可关羽张飞早知道陈谦之能,糜竺与他又是好友,陈登多谋,不会在此时开口得罪人。这些人不说话,其余的人自然也不敢反驳刘备。
“好你个陈子诚,枉我糜竺视你为友,今番你投了主公,我竟直至此刻方知。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呐!”
待众人散去,糜竺跑过来揽着陈谦的肩膀,表情夸张的笑骂着。一旁刘备听见,也走了过来道:“子仲若要见怪,便在今晚宴席上多灌子诚几杯酒,如何?”
“哈哈哈,是极是极!今晚俺老张定要与先生饮上三百杯啊。”张飞也在一旁凑着热闹。
陈谦苦笑,虽然自己酒量不错,这个时代酒精度数也不高,可毕竟这具身体从穿越过来就滴酒未沾,和你张飞拼酒,我又没疯。
“主公,子仲兄,宴席之事,容后再议。今日却有正事寻子仲兄。翼德将军,这酒,还是等之后再饮吧。”
刘备等人见说正事,也纷纷收敛笑容,严肃了起来。糜竺拱手道:“请军师吩咐。”
陈谦转身坐在自己长史的位置上,对糜竺说道:“此前与子仲说过的白纸与活字印刷之事,可以开始了,七日之内,务必要齐备。”
“竺领命。”
“简从事。”
“在。”
“府库之中,钱粮可充沛?”
简庸心中思索了一番,开口道:“如今各地赋税尚未上缴,库中粮草,还能支撑三月,钱帛倒是充盈。”
“好!如今徐州方经战火,城池残破,百姓多有流离失所者。传令,自今日起,招揽流民,修葺城墙,新建民居,凡参与者,每日管两顿饭,并发放十钱。”
“陈长史此举,是否花费太过?”陈登出列道。
招揽流民,修城建房,自是应当。可这本就是徭役吧?从古至今,没听说过谁家徭役还发钱的。一人十钱,听着不多,可如今徐州流民何止数十万啊。
陈谦摇了摇头,严肃道:“如今百姓手中无余钱,各个商铺也日见萧条,发点钱,百姓能好过一些,也正好将经济盘活点。”
说罢,不待陈登反驳,接着道:“另外,传令百姓,官府可免费租借耕犁与耕牛,支持他们开垦荒地。凡新开开垦之地,前两年,免税,第三年开始,十税三。”
简庸拱手领命,陈谦继续发令。
“关将军。”
“关某在。”
“我有一套新的练兵方式,关将军可看看,若无不妥之处,今后便以此法练兵。”
“关某领命。”
练兵之法其实就是加上了后世队列,军训,以及负重障碍等项目,大体上并没有什么改变,毕竟适合的才是最好的,关羽本就是当世名将,练兵自有一套,陈谦只需提点一下就好。
这练兵之法昨夜便已经给刘备等人看过了,今天提出来,不过是走个过场,因此关羽并未迟疑,直接领命。
“张将军。”
“在。”
“如今徐州境内匪盗,之前已有大半被灭,剩余的,便由将军领兵五千讨之。三月之内,徐州安宁,将军可能做到?”
“军师放心,包在俺老张身上了。”
刘备看着陈谦将诸般事宜安排的井井有条,不由心生喜悦。放心的把政事交付,自己则带着陈宗去军营,打算看看以陈谦之法练出来的精兵。
刘备占据徐州的消息,此时也被众诸侯得知了。袁绍看了眼手中的情报,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刘备,匹夫耳,当年讨董时,若不是我,他刘备连个座位都没有,如今竟也能占据州府做诸侯了。哼,待我剿灭公孙瓒后,便挥师中原,将这大耳贼与曹操一并收拾了。”
兖州,曹操此刻咬着牙,恨声道:“吕布贼子,着实可恨。”当初要不是吕布偷袭自己的兖州,如今徐州早已被自己拿下,又如何会便宜了刘备?
正气恼间,曹仁在帐外报道:“主公,濮阳城田氏又派使者前来送信了,要不要斩了他?”上次就是这个田氏送信,说自己愿意与曹军里应外合,拿下濮阳,结果曹操带兵去了,才发现是陈宫之计,不仅损兵折将,连曹操本人都差点陷在城里,因此曹军上下对这个田氏,都是恨之入骨。
“哦?”
曹操捻了捻胡子,小眼睛中闪过一丝精光,对曹仁道:“且让他进来,我军破濮阳之事,怕是要落在这田氏身上了。”
寿春,袁术将手中的竹简重重的砸在桌案上,怒火满腔的开口:“织席贩履之辈,也敢占据州府,妄图与我等诸侯平起平坐,真真可恨。”
徐州之地,早已被袁术视为囊中之物,如今半路杀出个刘备,抢了他嘴边的肉,如何不让他恼怒。
“主公息怒!”
堂下文武,齐齐躬身行礼。袁术看着眼前的众人,再想想自己的传国玉玺,心头不禁有些火热。
“我的,都是我的,汉绵延四百年,气数已尽,又见有谶文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我表字公路,岂不是正应其意?”想着自己当上了皇帝的美梦,袁术慢慢沉醉其中,连刚刚被他痛骂的刘备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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