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夏台,陈羽来到了他师父的墓碑前,拿出两坛子酒,拍开泥封,与老头子饮酒聊天。
“老头,当初你说,等事情做个了决,我们便去造化岛,找你那小师妹,我的师姑。可你却一拖再拖,拖着拖着,现在好了,把自己也给拖没了。”
“没了就没了吧,可你留下的烂摊子,凭什么让我来给你收拾。”
“老头,你总说,是我舍不得这花花世界,你是为了我,才继续留在斟鄩。哼,我告诉你吧,斟鄩真算不得繁华,唉,我也是真心想修道,离开这个混浊的世道。”
“你可能觉得我在说大话,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怎么会舍得繁华,去一座破岛上隐居。可我真不是嘲笑你,留在斟鄩是真的好累啊!”
“我知道,你不走,也不是贪恋世俗繁华,你是放不下国君夏桀。”
“我见过夏桀了,他真不值得你去为他死。”
“告诉你吧,夏朝还有不到二十年,便会被商国取代。虽然夏桀比我知道的要好很多。”
“不残暴,也不昏庸。可他太宠溺妖妃了,明知道妖妃在害他,他竟然心甘情愿,真的好傻。”
“这样的国君,真的值得你去效忠吗?不值得啊!”
“老头,你走了,一句话都没有交待。你起码给我写封信,信里就写,小兔崽子,老子要被人害死了,你别替我报仇。”
“你倒好,一声不吭的走了,我呢?还得留下替你报仇。”
“唉,起初我想啊!你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谁会害你呢?顶多也就是你那两个属下。江尚武夫一个,车甸?哼,也就小人一个。弄死他们,我还是能做到的。可现在呢,怎么就冒出了一个伊挚?”
“老头,你别跟我装,你老实告诉我,除了伊挚,你还得罪了多少人?商王?宰国?妖妃?还是说你连道门都得罪了?”
“我可告诉你,商王是未来的天下共主,你这仇我恐怕是无法替你报了。”
“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我的命是你救的,大不了就还给你。”
“好了,我走了,若还有命,下次再来陪你说话吧!”
当初师父陈山救下他,并且收养陈他,也许仅是一时兴起。
可老头对他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情,那是实打实的恩情。
如若他不替师报仇,岂非连畜牲都不如,与车甸何异?
……
喻炉乃牧正司卿士,职居牧铁户。
这晚,喻炉与同僚聚宴回家,回到府中便钻进了小妾房中。
两人正在颠鸾倒凤,却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一声尖锐的笑声。
“谁?”
喻炉猛然从软玉中清醒过来,也不顾穿上衣服,立即从床头拔出长剑,小心翼翼的走向了门口。
一手持剑,一手缓缓挑开了门栓,慢慢将房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仅是往门外瞧了一眼,喻炉大惊失色的退后了一步,色厉内荏地呵道。
“何方妖孽,胆敢擅闯斟鄩城。”
他话音刚落,只见门口处悬浮着的蓝色鬼火,伴随着尖锐的笑声。
火焰拉长,形成一张鬼脸,扑向了喻炉。
喻炉见此大惊,挥剑便想斩,可惜他的速度太慢了,仅是瞬间便尸首分了家。
屋内传出了喻炉小妾的惨叫声,然而没一会,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
“你们这是在干嘛?”
从大理司回到家里的陈羽,便看到两个家奴正往他的房间里搬东西。
所搬的东西以木桶,镐铲为主,这些是平时堆在柴房里,用于打理庭院的农具。
两名家奴一见陈羽出现,也是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公,公子,这,这,我们,也是奉了夫人的命令,与小的无关啊!”
听到是蒋梅的命令,陈羽不禁皱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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