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平素极为低调的老管家曲池方才是众人之中修为最高的,也不知他使出何般神通,玄步虚空,凭空凝聚五条水龙环绕身周。那五条水龙威力奇大,但凡碰到水龙的活死人仅在刹那间便冻作冰雕,转而化作齑粉漫天消散,曲池便以此为武器,独自一人与血棺之中的老祖周旋。
那漫天的齑粉犹如片片落地的雪晶,将这片战场染成一片妖异的雪白。
“想不到五行宗竟有门人在俗世!不过瞧你施展的术法似乎并未修炼到精髓,乃是偏门弟子吧!啧啧,竟然沦落至给人看家护院的地步,莫非五行宗已经没落如斯?见你修为不俗,不如效忠于我,便饶你性命!”
老祖犹如猫戏耗子般,操控着血棺绕着曲池躲转,知道了曲池身份后不免动了将他收入麾下之心。
“师门声誉岂是你这小小尸魔所能侮辱!若与你为伍,毋宁死!”
曲池勃然大怒,催尽毕生功力,五条水龙顿时白光大作,将周围映得一片雪白,水龙纷纷离开曲池身周,带着呼啸之音攻向老祖所在的血红石棺。
“哼!不自量力!”
老祖冷哼,只见血棺发出的血色光芒凝集出一道血色屏障,将曲池的攻击尽数抵挡,任凭五条水龙轮番轰击,屏障也未损分毫。
虽然水龙的攻击并未见效,但曲池却犹若未见,依旧执着地操纵着水龙不断攻击着。
夏家仅存的数名弟子艰难地抵抗着不断紧逼的活死人群,他们虽为族中精锐,个个武艺高强内力浑厚,将眼前的活死人斩杀,被斩碎的尸块堆积在他们的身周,几乎没过他们的腰间。但活死人不畏疼痛不惧死亡,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或许在它们残存的意识中仅想将眼前的数人撕碎。
即是那数名精锐弟子的武艺再高内力再强,在这源源不断的活死人群扑杀之下,也终有力竭之时。
就这样,一个紧接一个的夏家弟子被活死人群淹没!
可即便如此,夏家的弟子却无一人心生胆怯而有逃命之心,在被活死人扑倒的那刹那,依旧挥动着手中的长剑将它劈作两截。
夏御辰一剑将袭来的傀儡击退,顺势将两个来袭的活死人劈作两截,却眼睁睁地瞧见最后一名夏家弟子被活死人扑倒撕碎,无法抽身施救。
那八个被老祖控制的傀儡着实厉害,不仅本身所学武艺并无遗忘,反而更为精进,内力也是大大的增长,与各房之主相比起来已是差距不大。加之老祖从旁操纵,八个傀儡分站阵位,辅以阵术相攻,竟逼得众人险象环生,其中功力最差的夏进财已经负伤,虽伤势不重,但却使得他陷入更为危险的局面。
“他们化作傀儡之刻便已身死,诸位莫再留手!结阴阳分水阵!”
夏御辰心知众人所想,面对昔日的亲人,即便已经变作傀儡,也不忍将其重创,每每出招皆以防守居多。
众人满面悲切心知不能再留手,闻言迅速结阵。
夏家的阴阳分水阵乃族中世代相传的秘法,且与夏家的流水剑诀相辅相成。阵法一旦施展,阵中之人功力相合,进退如一;内力真气如同江河般滔滔不绝,绵绵不息;再辅以流水剑诀于阵法之中,阵内四面八方皆是剑气凝聚的剑影,如若洪水滔天,淹没万物。
场中形势瞬间逆转,身陷阴阳分水阵中的八个傀儡,眨眼间便身中数剑遭受重创,它们虽无痛觉也无畏无惧,但受到重创后却也严重影响到它们每个招式的动作,此刻它们犹如滔天巨浪中的小舟,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
夏御辰掌控着整个阵法,在重创八个傀儡的同时也将周围的活死人纳入剑阵之中绞杀,剑阵威力巨大,几息之间便将山腰处的活死人绞杀殆尽。
“咦?这阵法倒是妙哉,竟能与流水剑诀如此完美契合,也不知乃何人所创!想不到这数百年间,这一脉孽种倒也出了些人才!”
老祖语气冰冷,但言语中也是颇为赞赏。
“此阵虽是精妙,但却极耗真气,也是不堪一击!且看我如何破阵!”
老祖收起戏谑之心,血棺猛然血光大作凝聚出一只血色手掌,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眼前的曲池拍飞。血掌之威难以抗拒,曲池顿时身受重伤,人还在空中口鼻之处已然鲜血喷涌,身子犹如断线风筝般直直往阵法中坠落。
夏御辰见状心中大惊,若曲池就这般落入阵中必然会被阵中万千剑影击中,以他此时的伤重之身绝难活命。
可阴阳分水阵法一旦发动并不是说停便能停得下来,但夏御辰岂会眼睁睁见着曲池就此断命?见曲池即将飞入阵中之时,竟大喝一声,拼尽全力将阵法所攻方向移至它处。阵中万千剑影差之毫厘从曲池身侧掠过,将不远处数百个活死人斩作漫天碎肉。
此时阵法运转,阵中八人的功力相合,气息相系,夏御辰这般强行改变攻击方位使得阵法运转就此一滞,八人顿遭阵法反噬,纷纷吐出一口鲜血。
老祖等的便是阵法停滞的这一刻,他在血棺中伸出一只手,对着夏御辰等人遥遥一指。
原本被阵法压制得萎靡不振的八个傀儡犹如打入了鸡血,周身散发出微微红光,身上的伤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突然,其中七个傀儡周身猛然红光大作,脸上带着妖异的诡笑,迅速往夏御辰几人大步冲过去,双方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几乎是眨眼间便已至几人身前!
夏御辰瞧见傀儡那诡异的笑容心中顿觉不妙,强压下胸中翻涌的气血,变化剑招催动阵中剑影攻向这七个已至身前的傀儡。
也就在此刻,前方血棺之中却远远传来一道催魂夺命的声音。
“尸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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