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花花草草,听到的是响亮的瀑布声,闻到的是淡淡的花香。
“爹爹,我回来了,东圃的花开了。”
他张口说道,其声似玉珠落玉盘,空灵而散发活力。
李梦生才意识到自己又以第一人称观看别人的生活了。
这次的‘他’似乎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这令他烦闷的心情缓解了许多。
“是啊,那里的花儿总是开得早...”
如沐春风的声音钻进耳蜗,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莹儿,你都九十岁了,不小了,不该如此贪玩儿。”
男子宠溺的说教道:“今日就在家里,好好修炼,早日习得神通。”
‘他’搞怪地吐了吐舌头,撒娇道:“爹爹,在您眼里我不就是小孩儿嘛~有爹爹保护,莹儿安全得紧。”
李梦生有点恶寒,暗自庆幸在自己梦里,无人知晓。
“哈哈哈,啊对对对,你个小捣蛋鬼。”
眼前一黑,画面再转...
“莹儿,快逃,一定要活下去啊...”是那个俊俏男子的声音,不过不再如沐春风。
‘他’回头看去,男子挡住似山大的爪,却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莹儿,爹爹永远都会保护你,但以后就靠你了。”
“不!”
‘他’声泪俱下,伤心欲绝地哭喊着,眼睁睁看着男子与巨爪化为漫天血雨。
“都怪我...都怪我...我这么弱小...”
‘他’蹒跚着跑出深林,回首望去那瀑布已被巨爪摧毁,以及生活在那里的人。
......
几经辗转,‘他’看见一座巍峨的巨城,似匍匐在地的巨兽。
‘他’低头看脚,没看到....
弯下腰清理着身上的泥泞,整理着捡来的旧衣服。
瞟了一眼专供妖入城的同道,‘他’忐忑的走向另一条。
......
“干什么最能赚钱?”‘他’问身旁一起刨马粪的伙计。
只听一旁的伙计对着女扮男装的‘他’淡淡道:“被干。”
......
“脸蛋儿不错!
以后你就在这儿吧,保准把你捧成红牌,吃香的喝辣的。
还有,以后你就叫秋香吧……”
.....
“秋香姑娘不懂房事?桀桀桀桀桀桀”
......
“秋香姐,小香死了!已经报官了!”
.....
“慢着...你不是妖么?”
......
眼前的一切破碎,李梦生又回到了白茫茫的空间。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从“桀桀桀”中恢复过来。
“原来你叫莹儿,你也不是为了钱而不要尊严的妖....我也懂你想成为大妖的执念...”
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
亲情之乐,家破之伤,离别之悲,蹂躏之苦,复仇之渴...
这些虽然没有带给他肉体的痛苦,但对精神的污染其实更为可怕。
“或许,巫蛊师面对的就是这种污染...”
李梦生暗自庆幸,若是抓住的第一个光团是这个,那么他可能摆脱不了精神污染了。
随即,又一股信息霸道地射入他的脑海之中,
【掩息术】:我不动手,就没人知道我是大佬。
#苟道必备,#装逼利器,#扮猪吃虎
“.....”
李梦生有亿点无奈,他不明白,每当脑袋收到信息后,为何会情不自禁地罗列成这样。
不过,倒挺简单易懂的。
“这个技能来得很是及时,我都怀疑是按剧本来的。”
正当他沾沾自喜,便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没有气,也无法纳气,实力不得寸进。
“妖有妖气,魔有魔气……
我有什么气?傻里傻气?唉声叹气?还是香港脚气………”
啊啊啊!
......
秋香嘴上很抗拒,身体却很诚实,一大早便张罗着弄早餐。
王府总管的职权很大的:财务统计,出纳,采购,存储,人员的考察,聘用与裁撤等。
不过现在镇北王府就三人,她什么都得亲历亲为,她也乐在其中。
“公子,何故如此,耷拉着脸。”六老私下喜欢叫李梦生为公子,言语也比较随意。
李梦生睡眼惺忪,郁闷道:“若你眼前有一座金山,但你却没有趁手的工具开采,你作何感受?”
“无需工具,老夫一掌就可推平!”
李梦生更郁闷了,“若你眼前有娇人,你却无法怜爱呢?”
六老看了一眼端着早食呆立的秋香,又看了看李梦生,附耳道:“公子咱们补一补,兴许还有救.....”
李梦生:“......”
莫说知道了秋香的过往,单说如今她已是府上管家,他就不会对秋香产生非分之想。
何况,公车私用,天打雷劈。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秋香踌躇道:“公子....”
李梦生连忙打断,“好好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无需多想。”
秋香:“那公子救我...”
“想救就救咯,救你很难吗?”
他解释不清,所幸把话说死。
秋香明显松了一口气,王府里豢养的金丝雀比之青楼女子,也好不了哪里去。
没有哪只妖愿意出卖肉体,取悦别人。
紧接着,李梦生把歪掉的话题扯了回来,“妖,是如何修炼的?妖气又是怎么回事儿?”
人族修炼之气,他无法纳入。
那他只得剑走偏锋,毕竟妖族神通自己都掌握了。
“妖修神通,它是血脉里的东西。当第一次感受到它的存在,那么就入阶了。
妖有不同,神通亦有不同,修炼的上限也不同。”说到此处,秋香脸色黯淡,“我族还未有过大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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