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已经有15年没见过他啦。”
“你们不是夫妻吗?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何晓慧追问。
“15年前孟元明就离开了家,我们虽然多方寻找,却始终没有他的音讯。”贺芳望着何晓慧说。
“你们报案了吗?”
“没有。”贺芳把双手一摊,摇了摇头无奈的说:
“公司这么大,是不允许有一点丑闻发生的,总要以公司的利益为重。如果公司因为这事受到冲击,损失的不仅仅是公司,还有公司一万多员工。我们不得不慎重。”
“孟元明离家的原因是什么?”
“元明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文字。原因不是太确定,不能妄下结论。”贺芳露出面有难色的表情。
“您是孟元明的妻子,他离开家的原因您不知道吗?”何晓慧并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
“也许有家庭的原因,但我并不能确定。”
“孟元明离开的这15年来,你恨他或者说怨他吗?”何晓慧聪明的换了一个角度。
贺芳对何晓慧的这句问话似乎没有准备,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站起身在沙发间徘徊了两步说:
“怎么说呢,恨和怨早已是过去,现在我几乎已经把他忘记了,我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一个人生活也很充实。”
何晓慧听了贺芳的话,也站起身来深表同情的说:
“贺总这些年来不容易呀。”
“算了,不提这些了,你们还有其他事吗?”贺芳转过身来问。
“我们前几天在泽瑞县发现一具男尸,经过对死者进行人脸识别,怀疑是孟元明先生,想请您去辨认一下尸体。”何晓慧望着贺芳说。
“尸体?原来你们是来叫我去认尸的。”贺芳对何晓慧刚才和自己兜了一个大圈子显然不满意。
“对不起,我们也是想在您没有先入为主的前提下了解些情况。”何晓慧略带歉意的说。
“什么先入为主?你们这是在试探我怀疑我!”贺芳并不想就此罢休。
“如果您这样认为,我们表示抱歉。但认尸的事还需要您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何晓慧再次表示道歉。
“我现在没有时间。”贺芳直视着何晓慧。
何晓慧见贺芳不肯配合,转身走开两步,避免冲突进一步升级。然后说:
“前天已经有媒体报道了泽瑞江中发现尸体的事,现在的记着呀,真是无孔不入。如果让他们来猜测尸体的真实身份,我想对安勇集团更加不利。”
“行了,我可以去认尸,但你们不能向媒体透露任何一点消息,包括你们到这里来。”贺芳判断出形势迅速作了让步。
“这个没问题,我们绝不会向媒体透露办案信息的。”
“去哪里认尸?”
“中江市司法鉴定中心。”
“好吧,我安排一下工作,下午2点到。”
“好的,我们等您。”
下午两点整,贺芳自己开了一辆普通的奔驰来到了司法鉴定中心。黑色的连衣裙外披了一件灰色的上衣,淡淡的妆容显得她皮肤有些苍白,一顶宽檐的帽子遮住了大部分的面部,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停尸间的温度很低,贺芳进入后不由的裹紧了上衣。
尸体已经准备好,安静的躺在停尸床上。化妆师对面部进行了简单的处理,免得使人看见后有太多不适的感觉,但经过江水浸泡肿胀的脸部却无法还原了。
贺芳神情紧张的望着尸体那张肿胀的脸,她看了很久,情绪没有波动,然后转身走出了停尸间。
停尸间外贺芳放开紧抱的手臂,先掏出一只香烟点上,深深了吸了一口,然后故作平静的对何晓慧说:
“对不起,我真的无法确认是不是他,毕竟15年没有见面了,而且……。”
贺芳没有继续说下去。
“您真的无法确认吗?”何晓慧问。
“是的,真的无法确认。”贺芳回答。
“那您能提供一些做DNA鉴定的材料吗?比如毛发、血液等。”
“15年了,已经搬过几次家,实在是无法提供。”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请问目前孟安勇先生的病情如何?”何晓慧问。
“公公他两周前突发脑溢血,住进了ICU病房,目前依然昏迷不醒。”贺芳表情凝重的说。
“如果您不能提供孟元明先生的DNA样本,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我们可以依法申请取得孟安勇先生的DNA样本进行DNA鉴定,以确认死者的身份。”何晓慧说。
“公公目前住在中江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贺芳不置可否的说。
“谢谢您的配合。”何晓慧说。
“他是怎么死的?”刚欲转身离去的贺芳又转过头来问。
“等死者的身份确认以后,我会详细告诉您的。”
“好吧,谢谢。”贺芳说完后转身离开了司法鉴定中心。
望着贺芳离去的身影,何晓惠心里想,这个女人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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