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只是随便黑黑网站玩玩而已吧,又没有像现在这样赚外快。”
岚斗眯起眼睛质疑道:“把警视厅的官方页面篡改成某网站上cosplay的女警照片算是随便玩玩?从一千个私人账户里每人抽取一万日元还留言蠢货算是随便玩玩?”
楠部渉感到有些理亏,但依然不想认输地涨红了脸道:“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支持那不才是爱吗?就算觉得这样违背了自己的原则,那划开界限也做不到吗?”
“哪有明明不用负责任,却一直强调着减空气刑、上赶着把我出卖的啊!”
他抱臂冷冷道:“呵!女人!”
这番话倒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即便是由带着精神创伤和明显偏见的楠部渉来说。
岚斗想着,按照实际情况,女性出卖的情况的确略多一些,审讯所需的时间也更短,虽然在零和博弈下,心性坚韧的男性重罪犯也没好到哪里去罢了。
楠部渉感觉势头不妙已经不想和岚斗多聊,而是转移炮火朝向草苅,“你画什么白线?疯了吗?”
“啊。”草苅停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老牛般的羞赧笑容,“我想着雲林院小姐要是想在这里久待的话,说不定我可以画一片棒球场出来,我们练传接球也说不定。”
没救了。
岚斗看着这两个人,都是没被收监的心理变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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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子感觉脚下飘着水雾,而眼前的一切则不真切。
她似乎在一个空旷的原野,一切都白蒙蒙的,只能隐隐地听到像是神乐铃摇动又像是僧度竹落的声音,一条灰色的流带系在她的手腕上,蜿蜒向前方。
她回望时能看见一座远处的火山,她脚下的便似乎是它喷薄出的如同热砂一般的火山土,只是火山离得很远,脚下的泥沙却很钻心。
也许那些混杂着的、如毛笔随意一撇一捺形成的泥黄色之地会好走一些,不过她的鞋呢?
即便她不走,身遭的一切也会如袒露出的屏风般开辟。
她见到了一棵极丑的、很难描述的树,上面有很多衣服如丝带般飘舞。
树边有一个老婆婆,转过脸来,“将衣服脱与我。”
沐子看着身上的一件并不能够很好蔽体的白色单衣,感到有些羞耻,“我脱给你了要是别人来怎么办呢?”
老婆婆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有人看?”
随着她话语落下,沐子眼中的云翳飘散了大半,只见树边是一条河,准确地说,是一条浑浊的、仿佛有着三色的川。
而河川的两边,则有一个个模样各异、唯独额头都生角的巨物,其中有一个只穿着兜裆布的赤鬼,手从她的身边抓过,将一个个男子抓起,在地上摔为肉泥。
而还有的如猿猴一般的白鬼,则是专挑女子下手,脸色带着笑意将她们投喂给川中的怪鱼伥鬼。
“快些吧,每十个才有一个和我说的上话。”老婆婆伸出如同干皱树皮一般的手道:“你不给我衣服,我如何挂到树上称量你的罪行,来看你该在三途川的何处渡河。”
“三途?”即便此刻沐子仍然不忘好奇,“是地狱道、饿鬼道和畜生道吗?”
老婆婆只瞪着她,也不回答。
沐子则就更不着急了,在她来看,无论是被摔得粉碎,还是被鱼群噬咬,沉落河底,仿佛都是生命的再一次终结,对于死人算不上痛苦。
她更关心的是,竟然会有死后继续的道路,如果死后有继续的道路,死还能称作死吗?那死又有什么意义,相应的凡世的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认真地问道:“老婆婆你现在是生还是死呢?你生来就是为了给死人脱衣服吗?其他的人都要过这条河,从左往右,从右往左,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不同?”
沐子忽然想到什么,突然悲伤地注视着老婆婆,周围的一切轰然破碎。
“噗嗤,你不让我帮你挽起袖子,我怎么帮你打针?”
沐子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一身白衣的护士笑着看着她,而自己的手正牢牢地抓着她的手。
“五百川小姐?”护士偏了偏头笑道。
“啊,抱歉。”沐子下意识地道歉道,将她的手松开环顾了一圈,只见自己在苍白的病房里,肩膀有些隐隐作痛。但窗外又是黑暗的夜色,仿佛难以捉摸的山影树影。
“有一个女孩应该是和我一起的。”
护士微笑道:“她没有事,早就离开了,要我帮你叫门口的警员吗?”
沐子瞪大眼睛道:“为什么会有警员?我是被逮捕了吗?”
护士被她奇异的脑回路逗得乐的不行,“是警方担心有坏人再袭击你,留下来保护你的。”
她检查了一下沐子的体温以及其他体征道:“应该已经没事了,你再安心静养两三天,就可以痊愈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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