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很复杂,也许大家都明白,但谁在乎呢?”白马认真道:“如果尾花樹之后被爆出更多凶恶的罪行,作为一个穷凶极恶的黑道分子,浜地水族店杀人案的真凶也完全可以是尾花樹。”
“我们只是现场信息的发掘者,出现一半一半的可能完全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够,但当99%的人都认为一个答案时,那便是结案之时,那便是真理。”
“是吗?”拓也冷哼道:“这就是你今川白马的真心话吗?这就是所谓的“永远正义的白马”吗?”
白马依然很平静,“我的正义即是民众的正义,澄澈如镜,舍弃了一切私心。”
拓也转过头道:“不需要再听取少数者的辩论?甚至断案权威者的意见也可以置之不理?”
白马嘴角微扬:“现在不是一个人就可以独揽所有事情的时代。”
“你又有什么资格否定所有人的意见,凭什么认为你是真正的权威呢?换句话来说,让你一个人拥有否定所有人的权力,岂不可怕?”
拓也呆滞在原地,烟从他的嘴边滑落。
“不要成为少数者,拓也。”白马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大学时我就知道你比我聪明,蓮沢教授也更加欣赏你,为什么当初的你,坦诚、热情、敢做敢为,一切都从你身上消失不见?”
“而我依然能够做到诚实,正直,一往无前?”
白马将烟塞回他的嘴里,“那是因为,我在多数人中努力变得出色,而你,却在人类之中显得扎眼。”
警笛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伴随着如同潮水一般的红光,淹没了两人的身影,歌舞伎町被彻底分割成两块包围。
街上遊窜的小混混连忙窜进深巷,而在巡视着自己俱乐部的黑道则是一脸迷茫,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大的阵仗上面为什么没有通知。
“他吗的,来真的吗?!跟他们拼了!”
支棱着背、披着一身纹身从浴汤店急急跑出来的老者只腰间裹了一条白围巾,身边簇拥着近三十个强壮黑道男子,然而当他发布昭和年代一般的命令之时,身边的亲近手下却架起他就跑,其他的人则是一拥而上拦住警察。
“岩老,您可千万不能有事,舍弟们之后还等着您捞出来呢!本家可不认我们这些年轻人的面子。”
“丢脸!带着你们真是丢脸!”
桐野岩气得不行,但见着如同满街的警察围着那些舍弟们毫不留情地一顿乱棍敲趴、直到其在地上蜷身动弹不得时,昭和的热血也凉了半截。
他回过头,不再用别人架着就跑,想着自己寄托在别人名下的那些账户和不动产会不会被查出来,会不会被冻结。
当然也有一些为什么这么隐蔽都能被找到的困惑,但他身边的几个人很快就惊慌地转过身分别凋零,他自己也被从后扑倒在地上,心脏病当即就发作,不省人事。
枝野拿着电话的手禁不住地发颤,“头.....头目,秋山大哥,岩老被抓了!”
“什么?是手下的小弟,是我们出卖的吗?”秋山看向召集过来的一圈瞪大眼睛又战战兢兢的舍弟,挨个指着,面孔和声音也止不住地颤抖,“不然岩老怎么会被抓?我该怎么向老大交代!?”
“不是内查的时候了大哥。”
再看是枝野已经拿着枪满头大汗地站在了玻璃边,朝下望着,“有警察早把我们也围住了,我们总不会连自己也出卖吧。”
“是的,是的。”秋山拍着自己的脑门,”当然!”
但他神情一松随即更加惶恐,“什么?警察?”
也许是因为看见玻璃边持枪的枝野感受到了威胁,一排子弹梭子扫碎玻璃飞进来,一众黑道条件反射般地往地上一趴,只听见枪响之余楼下也传来了突破上楼的声音。
“该死的,快跑!”
一众黑道立即疯了一般往楼上爬,同时开枪阻延警察上楼的速度,但由于通道狭窄,很快就有十数名成员被缴械暴打一顿后老实地趴在地上。
等到一路上爬到楼顶时,已经只剩下五六个人,天台凉风瑟瑟,他们还只穿着短裤,毕竟自家开的桑拿房不用花钱。
站在看着对面另一栋楼约莫有接近四米远、稍低一些的天台,秋山身边的黑道舍弟头冒青筋,上前冲了几步又仿佛有一堵墙般地踌躇了回来,红彤彤的脸色混杂着恐惧与莫名慷慨,一个接一个地借力一般拍着胸脯奋力吼道。
“让我们跳吧,大哥!”
“跳!一定能跳过去的!”
“只要您下命令,大哥!”
秋山看了一下地面比饼大不了多少的人影,感觉脑袋一阵发晕,又看了对面一眼,想起了世界的立定跳远记录是尤里的3.476米。
他再看了看旁边已经不大清醒的一众舍弟,觉得老大让他做干部不是没有道理的。
警察们已经都上来了,看着楼边的他们,脚步一下子变得悠闲,脸上流露出戏谑的笑容。
秋山看了枝野一眼,枝野又看了众舍弟一眼,众人好像意会到什么又没有意会到什么,舍弟们先是丢掉枪举起手趴下,枝野和秋山也就顺势趴了下去。
“大势不可违,我们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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