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和那尾花樹抬起的双眸对视着,一瞬世界天旋地转。
“砰!”
她被蒙在了一层灰暗里,背后却映着光,但她看到拽着自己的手时,意识到是露央沙抓着自己一起藏到了窗帘后。
沐子很快意识到刚刚的门响紧张起来,是尾花樹回来了吗?
啊!她早就知道不该这么闯进来的啊,这哪里是搜查啊,这叫非法入侵民宅啊!她看着脚下,更快哭了,因为窗帘只遮到了脚踝,得有多大心才会躲到这里来啊!
她气急地拿手上的鞋子去拍露央沙,却很快地被抱住身子捂嘴控制住。
脚步声愈来愈近,然后停下逡巡着。
什么也看不见,沐子悄悄地掀开一角,只见到一个男人正坐在床边翘着腿抽烟,脚上还穿着鞋子,隐隐瞥见的侧脸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
只是那头蓬松的卷发和那张慵懒的脸和露央沙口中的成熟稳重划上等号时,沐子的两只眼睛里都出现了问号。
然后她看见了那男人单膝跪在衣柜的前面做起了和露央沙一样的事,一件件地把东西掏出来然后放进去,时不时地拿起什么对着光,试图分辨地更仔细,但那只是内裤上的花纹图案,有点像血而已。
虽然沐子没有侧过头,但她知道露央沙的脸红了,因为贴着的脸颊烫得不行。看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做的事有多么滑稽。
男人也愣了愣,四周看了看很快地把内裤放了回去,舒了一口气,喃喃道:“藏在什么地方了呢?”
沐子闻言放松下的心情又被拉起,她想了想双手微微撑在窗台上,提起了脚,为自己的狡黠和智慧感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自豪。
露央沙却因她的动作感到姿势格外难受,奇怪地指了指外面的男人轻声道:“那不是尾花樹。”
‘这种事情你倒是早说啊!而且这也并不能改变你入侵民宅的事实啊!’
沐子不能将心中的话大喊出来,只能愤愤地踢了她一脚,也许是发出的小声响被听到,男人惊弓之鸟一般地回过头,盯着窗帘,但一会后竟然又重新翻找起了各种箱柜。
即便是他完全趴到地上通过床底望过来时,依然没能看见露央沙坦然放在地上的脚。
沐子绝望地捂住脸,这种本事,可就别做什么小偷了,实在屈才,赶紧收工大家都好走人。
正当她如此想着的时候,男人伸手探着床底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只听见胶带被撕掉的声响,男人再度站起时手里多了一把手枪。
玩笑般的想法都远去,沐子屏住呼吸,脑海中一瞬间全都乱了,耳边同时也传来露央沙变得紧张的心跳。
男人嘴角勾起,熟练地检查了一下保险,然后别在了腰后。
眼见着他朝着门的方向离去,却又急急地退回了屋内,然后冲过来一把掀开了窗帘,钻了进来。
突然迎面,三人都愣住了。
然后在很快的时间内,男人去掏枪,沐子去阻止他,一番无声地打斗之中,露央沙竟然抓住了在空中跳跃的枪柄,她连忙将枪调转过来,颤抖的枪口对准了男人。
“我投降!”
男人立时举起了手,没什么比新手、甚至是女人的新手拿枪更让人感到可怕的了,她们很容易因紧张而叩到扳机并且连连开枪直到掏空弹夹,法医看尸时都会觉得惨不忍睹。
窗帘飘扬,狭小的空间挤了过多的人,却一片寂静。
这时门锁的响动声更加清晰可见,沐子感觉快要窒息了,当然这不是因为男人抓着她的衣领,她也抓着男人的衣领。
而是,还来?
“锁怎么坏了?”
困惑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步入屋内,通过露央沙的表情,沐子知道了这个充满成熟感的陌生人的确是尾花樹,但现在是不是其实已经无所谓了。
只听着门“砰”地一声合上,汗水从窗帘后三个人的额头上滴下,尾花樹还在沙发上脱着袜子。
诡谲难明的形式,分不清的敌友,危险的武器和人物,远离地面的狭小房间。
这里,随时有可能演变成一场.........
密室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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