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倒起霉来喝凉水都塞牙,这话还真就没有说错。
此时的张小权便是如此,明明创伤了潘黑子,对方却是前扑着倒地的,巨大的身躯正好砸在张小权身上。
两人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就顺着一道陡坡往山下滑去。
这尼玛才是见了鬼,张小权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便从四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衣服被冻得生硬的树枝划破了还无所谓,皮肉一旦被划破,那可就是真真切切的伤害。
两人顺着陡峭的山势一阵翻滚,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终于在越下两个陡坡后,摔在一处布满枯树叶的空地上。
也算不幸中的万幸,空地的枯树叶中没有什么锋利的石头,要不然以这个速度落下来再磕在石头上,怕是得当场殒命。
张小权感觉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他的右手手臂被一根树枝划破了,鲜血直流,好在身体其他部位的创伤不大,要不然连自救的力气都没有。
即使如此也不好受呀,艰难的爬起身,撕下内衬的汗衫来包扎伤口,口子不大,也没有伤到动脉,所以鲜血很快被止住。
又看了看身上的其他部位,都是些小擦碰,不妨碍行动。
简单活动下手脚,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潘黑子身上。
后者貌似已经陷入昏迷,躺在那一动不动。
借着头顶树枝空隙洒下来的淡淡月光,张小权心中忐忑的缓步上前。
他生怕对方在下落过程中磕了什么不明物体,万一脑部受损,怕是会闹出人命。
到时候别说自己的立功之路了,恐怕还要背上人命官司。
想到这,初出茅庐的张小权吓出一后背冷汗,瞬间趿透了他的外套,于是赶忙上前探对方的鼻息。
深夜的猴儿峰寂静无比,平日在项目部宿舍听见的狼嚎狗叫全部消失,整个山头似乎没有任何生机一般。
就见潘黑子毫无反应的躺在地上,如同死人,最令人不安的是,对方竟然没有鼻息了?
“卧槽,不会闹出人命了吧?”张小权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本来手臂被剌开一道口子还有些疼的,此刻也不疼了,整个人处在一种麻木的状态之下。
忽然,躺在地上的潘黑子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然后便急剧的喘着粗气。
活了,原来这小子被自己的血给闷住了啊,张小权心下一松,连忙拍打他的大脸。
“潘黑子,潘黑子...”
随着一声声叫喊,潘黑子幽幽的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着些许迷茫。
待看清面前的张小权之后,他脸部肌肉一紧,立马就挣扎着想要反抗。
哪知道刚一抬腿,便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右腿处传来的剧痛使他额头上布满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整个面部表情都狰狞起来。
“你...嘶...你你,你个狗曰的是山腰项目部的人,老子下午见过你,你他妈的敢跟踪我,是不是想...”
潘黑子语气愤怒的骂道,一句话没说完就因为腿部的伤势而变成了哑巴,整张脸煞白无比。
见对方骂自己,张小权怒火滔天,不能动了都如此嚣张,能动的话不是还想要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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