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发飙,胡经理的怒气顺了不少,此刻一支香烟抽完,情绪稍定的批判道:“老曹,亏你还是协警队长出身。”
“公家资源有限这个道理难道不清楚么?”
“我们这里可是鄂隆乡风景区,距离县城七八十公里,乡派出所那帮地头蛇都搞不定的事,你让县公安的领导过来顶缸受累?”
听见这话,曹猛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在县公安局干了十好几年,从协管治安员做起,一路升到刑警队的协警队长,何尝不清楚公检法的内部规矩。
老话说得好,自古以来皇权不下县。
时至今日,这句话的本质虽然变了,但实际情况却还是非常符合的。
公安局对于大城市的监控力度绝对是杠杠的,但像隆上村这种深山僻静之地,还是得靠本地的派出所或者联防队员。
大家都是乡里的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抓起人探听消息自然手到擒来。
这事前期颇受领导们的重视,县里派人来了好几趟,乡里也一路配合。
但就是成效甚微,别说抓到偷窃的贼人了,就连身份都难以确定。
最近县里公安系统在搞扫黄打非的专项整治行动,乡派出所的警察们早就撤回鄂隆乡了。
在这种情况下,海远地产通知县里来人,不说人生地不熟的破不了案,就光一个人情世故都圆不过去。
“那么办?”曹猛也是个急性子,说到这立即摊开双手道:“按我看,直接派人直接搜隆上村。”
“个把马的,那帮小偷肯定就是村里的,按照我的判断,那些赃物还冒销出克,这个时候搜村效果最好!”
曹猛不愧是当过刑警队协警的人,逻辑以及对于案情分析能力一流。
工地位于隆上村的下沿处,距离也就五公里之内,而距离中部的隆西村则有二十多公里,还全是盘山公路。
至于隆下村那就离的更加远了,前前后后开车都得个把小时,所以小偷大概率不是另外两村的村民。
外乡人也不太可能,还是那个道理,像鄂隆乡这种山区乡镇的常住人口基本比较固定,生面孔熟面孔一清二楚,兹要是有人外进入隆上,绝对不会一点波澜都没有。
前后一分析,隆上村村民的嫌疑就最大了,因为他们对于海远地产出具的拆迁价格非常不满。
整整三个月时间,愣是没有一家搬到隆下村的临时安置点。
这里面就夹杂了一定的仇恨情绪,再加上工地管理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导致村民见财起意,然后铤而走险。
整套分析既符合常理,也符合基本刑侦逻辑。
但胡忠胜却露出一脸不满的表情。
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没好气的说:“你有证据么?”
“你有隆上村村民盗窃公物的证据么?”
“呃...”曹猛被怼的哑口无言,这些全是他依据事实情况的判案分析,还真是一星半点证据都没有。
胡忠胜又点燃一支香烟,郁闷的吹了两口才说:“老曹啊,你们只是公司的保安,不是公安机关的执法人员。”
“怎么能擅自搜村呢?这事真办了,村民们去乡里县里上访,动迁的工作就更加困难了。”
“你这不是给动迁组的同志增添负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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