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客人这边请。”服务员小姐拉开最里一间小包间的帘子,小圆桌旁正坐着一个身着白色太极服,面容略显憔悴的中年男子。
冷康裕有悖人们对厨师的刻板印象——脑袋大,脖子粗,一身油烟味,脾气暴躁。
第一眼看上去,这些词语跟冷康裕根本沾不上边,他有着温文尔雅的气质,眉宇间透露着一股罕见的英气,四肢较普通人修长纤细,完美符合了卓义对达官贵人的一切美好愿景。
蔡高远拽着卓义的胳膊,生生将他按在冷康裕边上的座位,自己则坐在靠外的位置。
面对这个穿着朴素简单,不注重礼仪的孩子,冷康裕没露出任何鄙夷的神情,含笑道,“高远,这位就是你说的年轻人吧,在我这不用拘谨。”
“冷先生您好,我叫卓义,初次见面。”卓义毕恭毕敬地躬身道。
“嗳嗳,说了不用这么拘谨。”冷康裕给两人沏茶道,“叫我冷叔就行,冷先生听着够奇怪的。”
卓义双手不偏不倚地摆在双腿上,眼神死死盯着冷康裕扶着壶柄的手,回以僵硬的笑容,重新称呼道,“冷叔好。”
“好,好......”冷康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听高远说,你是他的线人?”
卓义倒吸一口气,线人的事他可从没听蔡高远说过。
大腿处又一次传来剧痛,卓义心领神会地点头,接下了这顶线人的帽子。
“既然是警方的人,那我就开诚布公了。我的爱女语诗从6月22日失踪至今,因为已经成年的关系,警方暂时搁置了这个案子。”
冷康裕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但自从我把重心转移到商业后,对洛丰市就逐渐陌生了,过去的人脉也没了时效,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求助你们了。”
蔡高远坐在一旁认真听着,眼中闪烁着星星怒火,“舅,你放心,就算我搭上这条命,赔上警察的职业生涯,也一定把语诗找出来!”
“高远,不可冲动!”冷康裕拍桌道,“我知道语诗对你很重要,但也不能为此牺牲未来!语诗他本就是自作主张回这座城市,如果他听从我的安排,到一个更安全的城市念书,你说说,会发生这种事吗!”
“这是语诗的选择,我没有权利干涉。舅舅,您也没有。”
两人的言语中迸发着怒火,夹杂中间的卓义如同被架着烤的肉串,一语不敢发,只能默默品尝面前的好茶。
“小卓,你来评评理!”冷康裕的手搭上卓义的肩,被动地打开了记忆世界的大门。
卓义缩回肩膀,眼神有些慌乱。要说这记忆窥探的坏处,恐怕就是一点身体接触就会产生记忆裂口吧。
为了缓解现场气氛,卓义主动接过话茬,“关于令爱失踪一事,我倒有一个想法。”
冷康裕的情绪有所收敛,问道,“小卓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洛丰市的情况冷叔你也知道,用一个字描述就是乱。其中和女性相关的犯罪,往往和艺有关......”
“啪!”
“哐啷!”
冷康裕怒拍桌子,震倒一片茶具,扬起英眉斥道,“我女儿,绝不会做那种事!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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