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义推开门,一个骨瘦如柴、眼眶深陷的老头躺在护理床上,两眼略有些痴呆,嘴巴歪斜着,但看见卓义来了,立马精神起来。
“卓,义,卓,义。”父亲用那歪扭的嘴巴,艰难地喊出儿子的名字。
“明远,你儿子来看你来了。”陈青弯下身子亲吻了丈夫的额头,凑到脸边与他小声交流。
看到这副场面,卓义鼻子又是一酸,谁都不会想家里人瘫痪在床,更不用说曾经以体力见长的卓远明,如今却被病魔侵蚀得不成人样,如果是四十年后的医疗水平,术后绝不会让父亲遭受这样的痛苦。
父亲毕生热爱手工劳动,疾病夺走了他的一切,跟他的苦痛比起来,自己遇到的又算什么事呢......
与父母促膝长谈后,卓义由内而外感到幸福与解脱,临走时,陈青还想将一沓皱巴巴的纸钞塞他手里,而卓义回绝了。
这一次,他要靠自己解决问题。
......
7月7日晚17时52分
卓义乘公交返回出租屋楼下赴约,吕乐先他一步到,坐在绿化带边上嘬着路边摊上六块一碗的粉条,和一群农民工交谈甚欢。
“义哥!给你带了份!”
卓义欣然接过泡沫碗,所以说两人是过命兄弟,完全不担心自己卷款潜逃了。
“怎么说,什么行动,能一晚上把这一万翻二十番?”
卓义三两下把粉条清空,说了两个字,小火。
吕乐差点没把粉条喷出来,“小火?又是小火?义哥,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我们怎么欠的债的难道你忘了?如果是去小火的话,我坚决不同意!”
小火正是那家游戏厅老板介绍去的地方,表面上是个清吧,实际上地下是个不为人知的打牌场所!里面卧虎藏龙,成分复杂,像卓义吕乐这样19岁的小伙子根本把持不住。
14年,正是类似的娱乐场所爆发式增长的一年,黑色产业链统治了整个洛丰市,导致洛丰市虽落后,但也名声在外。
“第二座哥谭市”,“罪恶都市现实版”,“犯罪率蝉联全省第一”,类似的绰号层出不穷。
“没错,就是小火。信你义哥一回。”
在小火,两人能做的除了打牌还是打牌,吕乐实在想不到除了打牌以外,义哥还能怎么挣钱,莫非是在牌技上有了突破?
都说十玩九输,在玩牌上,吕乐有充足的发言权,也交了足够多的学费,靠玩牌发家致富的说辞他是不会再信了,最终赚钱的只有开赌场的人罢了。
给义哥的四千若全用去当玩牌的本金,吕乐全当是打了水漂了。
但去小火的路上,卓义罕见地一言不发,吕乐开始还有些后怕,直到他看见卓义眼眸中闪过的莫名自信,害怕便转变为了质疑。
义哥虽然为人胆小懦弱,但头脑还算不错,或许他真想出了一夜赢二十万的法子也说不定。
而对于此刻卓义来说,赢牌是必须做到的,不然就无法破局,在这之后,他还有一件比赢牌更重要的事。
那就是端了这个违法牌场!
不只是小火,它背后牵连的每一个非法场所,只要是用来谋取暴力的、害人的,卓义要他们都活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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