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向那两个少年略微颔首,便向上施礼道:“晚辈秦钟,特来拜见世叔。”
“哦?”
叶秀才眼底闪过一抹讶色,问道:“贤侄可是打算参加春闱?”
秦钟道:“总要试一试,还请世叔为晚辈作保。”
“哎~~”
叶秀才叹了口气:“你父过世的早,留下你们姐弟俩,你姐进了宁国府,也算富贵无忧,而你既有心科举,想必你父的在天之灵亦会欣慰,罢了罢了,老夫成全你便是!”
童生试三年两次,其实叶秀才并不看好秦钟,不过又何必枉作恶人呢。
做保按例收二两银子,每到考季,秀才们都能小发一笔,少则十来两,多则数百两,他对秦家的情况大体清楚,是寒门薄宦之家,这钱不赚白不赚。
叶秀才挥笔写了张保结,递给秦钟。
“世叔费心了!”
秦钟接过保结,从袖子取出二两银子,奉在了案上。
叶秀才淡淡看了眼,并不说话,读书人向来讲究清高,虽然收了银子,却还是要表现出视钱财如粪土的态度。
秦钟并不点破,又道:“不知世叔能否说说传法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少年,立刻耳朵一竖。
叶秀才面现难色,摆摆手道:“非是老夫不愿道出,而是朝廷有封口令,三位贤侄若是能考进上元县前一百,自有传法的机缘,若是考不中,知亦无用。”
秦钟带着丝歉意道:“是晚辈孟浪了,既事已了,这就告辞了。”
“我俩也告辞!”
那两个少年拱了拱手,与秦钟一同离去。
出了叶家,其中一个施礼问道:“在下马佑,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秦钟打量过去,马佑倒也相貌堂堂,个头比自己稍矮些,不过额头很大,两眼精光泛泛,分明极有自信。
当即回礼道:“马兄请了,在下秦钟,家父生前曾任工部营缮司主事。”
“秦兄客气了!”
马佑见秦钟容颜俊美,却美而不怯,又身形挺立,渊岳如松,那陈旧的衣衫亦不掩其质,不禁生了结交之心,伸手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弟杨士渊,家里是金陵有名的古董商,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
杨士渊苦笑道:“表哥乃马士英后人,生具文彩,现三代禁锢期满,今次参考,是怀了必中之心。
我和表哥比起来差远啦,就是来凑数的,要不是我爹逼我,说什么我也不会自寻苦吃,我看秦兄的气度远超常人,此次春闱,应是有着几分把握。”
‘马士英后人?’
秦钟微愕,这个世界,也有过南明,年号弘光,马士英、阮大铖、史可法等执掌大权,弘光政权只坚持了两年,便被大齐灭掉。
因大齐太上是流民出身,被南明官员看不起,很多人拼死不降,其中有阵前自尽的史可法,也有金陵城破,以身陨城的马士英。
他们的后人被禁锢三代,三代不许科举,不许出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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