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好。”也不知是哪个不识趣的,竟然拍了桌子,立刻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声讨,便自垂下头去,再不敢弄出一丝动静。
却听得吕献的声音忽的低沉了,吟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念到最后,其声中竟已带着哭腔,简川细观左右,大多双目泛红,再看对坐的邱兰息,竟已双目含泪了,故而道:“贤弟,不至于吧。”
简川万万想不到,这厮竟然从怀中掏出了帕子,自顾自怜的摸了两把眼泪,叹息:“苏大家落难之际尚有如此豁达心胸,实在是我辈楷模啊,再思及苏大家之境遇,世道何其不公?”
好吧,你说的对,可也不对,客观的说,苏轼之才华冠绝千古,但要说境遇不公,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在简川看来,苏轼在政治上非常的不成熟,在政治上,其远远比不上王安石,这样的,本就不应该选择出仕,他在政治上的才能,远远撑不起他的抱负。
当然,这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观邱兰息对苏轼的狂热崇拜,若是说出来,这厮怕是得拼命。
故而便随声应和,开始专注于桌上的酒菜,招呼对诗词一道一窍不通的曹青山爷孙俩动筷,并主动举起酒杯,邱兰息见状,立刻顾不得伤感了,利索的举杯相邀,三人一饮而尽。
曹楼却是喝不得酒了,且三人这才放下酒杯,便见其立刻站起身来斟酒,此让简川不得不感慨,同样是十四岁,前世的十四岁正处于叛逆期了,先现今的十四岁已然可以如此规矩懂事了。
这是文明的进步呢,还是退化呢?这个问题在简川脑中一闪而过,差点把自己逗笑了。
推杯换盏过后,气氛活络了起来,邱兰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简川看似话不多,可每每说话,或认真或诙谐,却总是恰如其分。
却不多时,曹青山已经不胜酒力,便由曹楼扶着先行离去,简川本想随离,偏这邱兰息酒兴正浓,说什么也不让简川走,兼且酒菜未足,便顺势留下了。
然而很快简川就后悔了,谁能想到,看着体面的邱兰息竟然是个酒蒙子,且说罪就醉,醉了还要耍酒疯,这还了得,看着四面八方传来的那些鄙视目光,简川的脸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实话讲,简川和邱兰息充其量不过是一顿饭的交情,所以简川就算将之扔下独自溜走也是说的过去的,要说简川一点这样的心思也没有也是不现实,但没办法,简川的涵养不允许他做这样不负责任的事情。
故而一拍桌子,喊了声:“小二,结账。”
匆匆结了账后便硬拉着邱兰息往外走,这书生瞧着瘦弱,可许是借着酒劲吧,颇有一股蛮劲,这就苦了简川了,为了将他弄出去,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这过程本就焦急难耐,却还要被人指摘诟病,更是令人心烦,别人不知名姓尚还罢了,那吕献斥了一句有辱斯文却被简川听真,故而冷冷扫了一眼,见其面带鄙夷,饶是简川好脾气,也不由得心里发狠,暗记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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