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闲聊一会,简川再度登台,继续绘图,毕竟现今才绘完了十分之一,工作量还是很大的,容不得懈怠。这次曹家爷孙不再推脱了,跟着简川上了车,在简川绘图时,便一左一右的站着,所谓先睹为快不外如是。
如是至晚间,华灯初上,人流换了一波又一波,再次汹涌起来,于是乎苏茶儿再次登台开始吆喝。
话术虽然大体与午时差不多,可效果却大不相同,准确的说是公信度大大增加,因为有不少人认出了站在简川身旁的曹青山,且曹青山也适时的站了出来,说:“诸位有认识老朽的,当知晓老朽为人实诚从不行诓骗之事,今日可以在此作保,诸位可以放心在苏氏车行下订,若是出了变故,老朽愿以家宅相赔。”
曹青山的许诺,效果立竿见影,再无人质疑苏氏车行有空手套白狼之嫌。可惜的是,大众虽然具皆向往讨论的更是热烈,却无一人下订。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一万贯不是小数目,纵使只是首付三千贯也足以令大多数人望而却步,而真正的大富豪可不是那么好遇到的。
所以说,不管是简川还是苏茶儿,都未露出失望之色,反之因为解决了工匠的当务之急,隐隐兴奋,特别是苏茶儿,颇有扬眉吐气的姿态。
故而虽才刚过酉时,苏茶儿便做主收摊,并支给了简川足足一贯钱,让他去请曹家爷孙喝酒。
简川没有问苏茶儿为什么不自己请,也无需问,北宋年间虽民风开放,可也没开放到待字闺中的小娘子抛头露面请酒的地步,便是实实在在的商妇,等闲也不会如此做。
此举正中简川下怀,这重生两日,还未真正品尝过这个时代的美味呢,于是乎兴致勃勃的应承下来,并不管曹家爷孙的推脱,强拉着爷孙俩就走。
可巧的是,这里刚要散场去吃酒,便远望见消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老黄一行人。
便见老黄,大包小包的提着挎着,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人。简川暗笑,不用问也知道是被小清照他娘王氏支使的。
由得他们去,此时的简川只想着品尝美食美酒,便不做理会,直奔着远处的酒楼就过去了,这一下午的时间也不是白费的,早就打听好了这家名叫太白楼的酒楼乃是这条街上最好的酒楼,酒菜那叫一个棒。
可曹青山却说:“简小哥,这太白楼的酒菜虽是远近驰名,可往来的大多是些文人士子,似咱们这等工匠,怕是得惹人嫌,还是换个地方吧,老朽倒是知道一家馆子,虽比不上太白楼豪华,可酒菜却不比太白楼的差,咱们去那里吧。”
简川才不管这些,笑道:“老曹推荐的酒馆肯定是好的,但今日嘛我替掌柜的做东,就这里吧,再者说了,文人士子又如何,工匠又怎的?不都是用双手过活吗?这拿笔的又怎的比拿刨刀的高贵吗?”
“可不敢这么说,读书人都是文曲星下凡,怎是凡俗?”
简川便笑道:“文曲星嘛?倒不尽然,不过嘛,老曹你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叫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简川开了个玩笑,可显然曹家爷孙没这个幽默细胞,倒是旁边传来‘噗嗤’一声轻笑,扭头看去,却是一个和简川年岁相当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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