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名士卒听到此话,顿时头更低了一些,双拳紧紧攥着,眼泪不自觉地滴落下来,满面抽泣着,用尽全身力气大呼:“谢陛下恩典!小的定为陛下誓死效忠!”
而同样跪着的孙副将此刻却脸色煞白,冷汗直冒,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孟兆祥竟然如此受陛下器重,京营诸事全权交与他不说,竟将尚方宝剑与北京城一切事物托付于他,这是何等的赏赐啊,但对于自己却是何等的灾难!
朱凌抬起眼角扫视着其他一些副将,参将的表情,大多人露出一些难以掩饰的慌张,甚至有些人面色已然有几分的苍白,细细想去,只怕这些人对于京营内的一些肮脏之事脱不了干系,而他们早已与手下的士卒们离心离德。
再加上自己亲临,所带锦衣卫人数众多,颇有一副阵前清算的场面,也难怪这些人心生恐惧,试问,对于性命,有几个置之身外的呢?
而此刻前来也是怕这孟兆祥难以震慑京营,也更怕他的行为会激起兵变,这才率人纵马一路奔驰来此,更是亲自将尚方宝剑赐予孟兆祥,此举也等同于告诉众人,孟兆祥的背后乃是陛下,谁敢不敬,等同谋反!
给予京营的一百万两也足以安抚人心了,毕竟现在的京营人数不过一万,哪怕是平均分发下去,每人手里也能拿个一百两银子,这对于挣扎于温饱线的士卒们如同是暴富了一般。
普通的士卒们无非就是为了个银子,为了生计,若是连这最基本的保障都被剥夺,也难怪人家不给你大明朝打仗,也莫怪人家开门投敌了。
自己还等着孟兆祥整顿京营,之后出击将前往天津方向的叛军扫荡开来,宫内及大臣们也好撤离北京城,前往南京祭祖的路途方能顺顺利利。
京营崩坏,不是一人过错,而是一群人之过错,而这个也与那勋戚周奎,周皇后之父,自己的岳丈有着极大的关系,此刻也只是为了照顾皇后脸面,没有将其抄家斩首,但此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
周奎此人家财万贯,靠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横行霸道,抢夺良田,掳掠妇女,贪污朝廷银两,甚至丝毫不遵朝廷律法,但奈何其女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
看来此人还是交给孟兆祥吧,他的家财也好补充一下军费,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众位平身吧。”
耳边只听得起身,跪着的三人缓缓起身,孟兆祥与那朱承安脸上浮现红晕,许是激动导致,而那孙副将此刻却是苍白无力,眼神无主般。
“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若有胆敢抗旨的,孟总督,不用朕说了吧。”
“不用!臣定不负所托,还陛下一个治军严格,能战的京营来。”孟兆祥躬身拱手,高声回应,此番话也令在场的士卒们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朕不久留了,今晚京营接管北京城防,若出了一点差错,我会让人亲自砍下你的脑袋。”说罢,留下尚方宝剑,朱凌在锦衣卫的簇拥之下,上马离开了京营。
而上马后那一刻,朱凌还故意回头看了眼正好抬头的孙副将,只见陛下看向这里,孙副将赶忙低头,不敢与其对视。
待陛下率人离开之后,孙副将方要喘几口粗气,却莫名被一柄长剑架于脖颈之处,此剑剑身打磨品相极好,甚至刀身隐约有条真龙盘旋。
真龙!
莫非是?
下一刻,随着孙副将的一声惨叫,鲜血飞溅,方才嚣张跋扈的他立即便没了性命。
“诸位兄弟,孙副将已死!还不敢检举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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